沈浪走後,王憐花便命令李掌櫃準備好行李,照此形勢,太行山一行必不可免。太行山脈分佈廣,繞上一圈要好幾天,要找人的話,花的時間更長,除非有人故意留下線索。王憐花可不想虧待自己,更何況現在天氣還這麼差。
在僕人的指引下,沈浪來到了王雲夢經常呆的那間閣樓。踏入閣樓時,一入眼便是那副充滿詭異仇怨的畫。沈浪神情不變,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幅畫,就是不知道王雲夢將他叫到這裡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了。
“這幅畫如何?”王雲夢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讓沈浪心下一驚,如果方才她出手偷襲的話,自己不死也是重傷。
沈浪回頭對王雲夢行了個禮之後,溫言說道:“很不錯的一幅畫。”
王雲夢神色淡淡的,倒是沒有了往昔的狠厲之色,沈浪詫異不已,倒不是他犯賤,非要人討厭他不可,但是王雲夢態度的轉變不得不讓他戒備。沈浪神色不顯,嘴角依舊掛著柔和的笑。
瞥了眼沈浪,王雲夢冷笑了下,接著就將目光轉向那幅畫:“我現在不去追究你和憐花的事情。今天讓你來不為別的,而是為了太行山出沒的那個‘快活王’。”
就知道,沈浪暗自嘆息,卻還是問道:“夫人不妨明言。”
王雲夢走到貴妃椅上坐下,淡淡道:“憐花是我的兒子,但身上卻有那人的血,我本就不欲他插手我們之間的仇怨,奈何我也找不出有誰能替他。想來,你也不希望憐花為此事擔憂吧。”
沈浪眼神閃了閃,隨即笑道:“憐花他真心希望夫人你能夠放下仇怨,只不過,若是不能,他也不會背叛夫人。”
王雲夢笑了,原先冷豔如霜的臉,頓時猶如春風拂過,明豔動人:“卻沒想到你到是會為他說好話,憐花是什麼樣的脾性我這做孃的還能不清楚麼?他自小便和我們隔著距離,表面親近,可實際上他的心卻冷得很。”王雲夢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嗤笑道:“或許他很早就將我和那人看清了,所以才會這般!也正因為如此我一直都不信他。”王雲夢冷冷地盯著沈浪:“我雖然不信他,卻也不會害他,不論如何,他是我的兒!”王雲夢將臉上的寒芒收起,彷彿方才那一切都是錯覺。
沈浪嘆息道:“他並非無心,只是以前被傷得太重,所以不願信他人罷了。夫人若真心待他,他也會報以真心。你們畢竟是母子,總是這般也不好。”
屋內沉寂了一會兒,只能聽聞窗外傳來的風聲。
許久,王雲夢緩緩道:“我不在乎他怎麼看我,或許就這樣也不錯,至少以後反目成仇的時候也不會手軟!”
反目成仇?王雲夢是在說王憐花會幫助快活王嗎?這世界上最悲哀的莫過於親子反目、兄弟相殘。曾經的一切只怕又要上演了吧。為什麼他就跳不出這個怪圈呢?沈浪想到那人曾經在他懷裡哭泣的樣子,只覺得這世間,情之一字,最為傷人,不單是情愛,更多的是親情、友情。
王雲夢收斂心緒,笑看向沈浪:“好了,廢話到此。”王雲夢拿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緩緩道:“太行山的那個‘快活王’雖然是假的,但是卻也和真正的那個有所關聯。”
沈浪一愣,隨即蹙眉:“夫人確定?”
王雲夢道:“你以為我的情報會出問題?”
沈浪搖頭:“豈敢,只是那個快活王應該是‘活財神’的七小姐朱七七假扮的,怎會與‘快活王’有關?”
王雲夢冷笑了下,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就憑那毛都沒有長齊的丫頭,她能想出這樣的辦法麼?更何況這個訊息在江湖上已經傳開了,要是沒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的話,你以為會是現在這個局面?”
王雲夢頓了頓,繼續道:“你可知道蘭州城外百餘里,有座興龍山?”
沈浪答道:“可是號稱‘西北青城’的興龍山?”他有些詫異,方才還說著太行山的事情,這麼這會兒又扯到興龍山了?
王夫人笑道:“不錯,蘭州附近的山,全都寸草不生,就像是一個個土饅頭,只有這興龍山林木茂密,溪泉環繞,可算是西北第一名山。”
似乎看出了沈浪的疑惑,王雲夢繼續道:“興龍山上號稱西北第一泉的三元泉,取那裡的泉水泡出的茶滋味香醇,是世間難得的極品。世人只知‘快活王’嗜酒,卻不知他還嗜茶。”瑩白如玉的手在茶杯上摩挲著,王雲夢眯了眯眼,露出了幾分危險的氣息:“我原先已經派人在興龍山上開了家‘快活林’吸引那人去。卻沒想到這個佈置被人給毀了。”
沈浪眼中露出了一絲深思,如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