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她總是管不住自己,就好像被人下了降頭似的,怎麼都剎不住同情弱者的心。
蕭圖將身子猛地撲向了軟枕,拿出面對太后時才又的無賴撒潑勁兒,對沈硯臣說道:
“算了,你走吧你走吧。就讓我一個人去死好了……”
沈硯臣看著這樣的他,只覺得滿頭黑線,不得已用誠懇的聲音說了句:
“你別這樣……其實也不至於,那就是些迷情藥加少量控心蠱,頂多讓你累一點,死不了的。”
蕭圖抓住了她話裡的關鍵:“迷情藥加控心蠱?什麼東西?”
沈硯臣嘆了口氣,說道:
“你真的想知道嗎?”
蕭圖煞有其事的點頭:“當然,誰願意被蒙在谷裡啊?”
沈硯臣看著他猶豫片刻後,才點點頭:“好吧,那我帶你去個地方,你別後悔。”
“後悔的是孫子!”蕭圖說的豪氣干雲。
一刻鐘後,蕭圖將自己說的那句話完全拋到了腦後,對於這個連好好吐一吐都沒法辦到的地方,他只想說一句話:
‘讓我做孫子吧。’
沈硯臣在一旁雙手抱胸,看著他在一旁吐得人仰馬翻猶自淡定。
周圍皆是白骨屍體,若不是她這種見慣了生死的人,尋常人乍一見到的確抵受不住這種視覺衝擊的。
這裡就是上回沈硯臣無意間被黑寶帶來的地方,這地方若不是鳥瞰而下,根本就發現不了,是極其隱蔽的地方,周圍全是參天大樹,雖然是青天白日,但陽光卻不怎麼能射到這裡,使得原本就恐怖滲人的地方看起來更加的陰森。
“吐完了沒有?”沈硯臣早就說讓他別來,可他偏要來,不作不死。
蕭圖吐得連膽汁都出來了,只站在原地不敢動,臉色煞白,好容易緩過勁來,第一句話問的卻是:“宮裡怎會有如此煉獄之地?”
沈硯臣也沒客氣他,直接說道:“你父皇殘暴不仁,當然不是別人隨便說說的。”
蕭圖捂著鼻子蹙眉:“這些全都是我父皇殺的?”
沈硯臣姿態悠閒的點頭,指了指一旁看起來最‘新鮮’的屍體,說道:“除了那六具,其他應該都是。”
說著就去到她之前觀察過的那幾具屍體旁,因為這裡的環境確實不算太好,所以,沈硯臣也不打算在這裡逗留,有一說一,把蕭圖想知道的事情盡數告訴他就好了。
“這六個人,全都被人挖了心與腎,應該就是最近沒多久,一般會去少女的心與腎的,除了一些古老的祭祀,就只有製藥做藥引這一項了,我所知道的方法裡面,似乎就有一種用心腎做出催情藥的,這種藥,聞起來雖香,但卻不免有一種屍油的味道,不是見慣了屍體的,根本聞不出來,還以為那種香就是天然異香呢。”
“……”
蕭圖又一次覺得想吐了,這麼說,他之前聞到的香味,其實就是屍油?嘔!!
沈硯臣見他又轉過去吐了,她就彎下腰,從懷裡拿出一隻秀囊,偷偷從屍體上挖了些東西塞入秀囊,然後默默收入懷中。
對一旁沒用的蕭圖說道:
“行了,看也看過了,走吧。”
兩人回到了坤儀宮。
蕭圖嚇得渾身發冷,用薄氈子裹著身子,像一尊佛般坐在了軟榻上,沈硯臣鄙視的看著他,蕭圖突然大聲說道:
“一定是瑾妃,朕就是在她身上聞見了那種氣味,昨日在壽康宮也是,就是遇見的她。”
沈硯臣聳肩,不置可否:“你有證據證明是她嗎?”
蕭圖閉嘴,搖頭。
“那就是了,雖然你是皇帝,但也不能無證無據冤枉后妃。唯有等她再出動,露出馬腳之時,一舉抓獲才是真。”
蕭圖看著沈硯臣的側臉,只覺得這種時候的她看起來竟然那麼有——安全感。
只見沈硯臣突然遞給他一個錦囊,蕭圖不解的收下,只聽沈硯臣說道:
“這是護身符,雖然沒什麼用,但戴著總比不戴好吧。”
蕭圖看著對面的沈硯臣,只覺得雙頰泛紅,他看著那錦囊,竟然不敢直視沈硯臣的雙目是幾個意思?
沈硯臣幹嘛突然對他這麼好呀?還送錦囊……這不是情人間才會互送的東西嗎?她送就送了,還不好意思,非要說是什麼護身符……真是彆扭!但是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看來沈硯臣不是眼瞎,對他的這副帥絕人寰的容顏還是沒有抵抗的嘛。
沈硯臣見蕭圖的神情有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