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面前勾勒出一個調皮的模樣,上車之後到現在為止,兩人最多不過十句話,討論的是路程和地點。
許亮難為情地笑笑,“不好意思。”他接過了雅麗的包放進了後備箱。
“許隊長,我說,你好像挺喜歡對我道歉的。”雅麗看見許亮坐進車裡,讓那根菸的火星熄滅在菸灰缸中,她一邊說,一邊高高興興地坐進了副駕駛。
許亮並沒有就雅麗的話回答,在他看來,陪一個女記者去山區採訪,算是上級貶他的一個開端,他不想滿腹心事的樣子被這個鬼靈精怪的女記者發現,於是說,“那我們走吧。”
不過,這並不妨礙雅麗發揮她爽朗逗趣的特點,一路上,雅麗老問他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他不回答,她就換個方法問,他本來準備一言不發的,到後來,竟發現被繞了進去。
當雅麗提到這次案件的疑點,許亮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終於對雅麗的提問感到了興趣,“這次案件我沒有親自調查,是縣警局轉過來的資料,依我看,這個殺人犯手裡有古董,只要他敢販賣古董,他就等於自投羅網。”
許亮的最後那句話斬釘截鐵,不愧是警官,還沒有把握的事,在他的口中已經變得是一件不可質疑的事,在這個案件上,雅麗抱有其他的看法,她剛剛在路上翻閱了主任給的資料,聽了許亮的觀點,她說,“我倒和許隊長的看法不一樣。”
許亮喝了一口水之後,開車的空檔,瞄了一眼雅麗,是帶了點輕蔑的,雅麗裝作沒看見,心裡在想,不就是一個隊長嗎,牛逼什麼!你太小瞧記者的直覺了,她自顧自地說,“我覺得何秀平是個突破口。”
“這就是你們社長派你來採訪的原因?”
明知故問!雅麗覺得許亮的辦案能力不過如此,要不就是不說話,要不就是說一些沒用的話,她往前方眺望了一下,天似乎要黑了,前面崎嶇的路還在眼前連綿不斷。
短暫的沉默以後,許亮開口了,“週記者,是何秀平給你們社裡傳的訊息?”
雅麗當然不會傻到把何秀平找到社裡的事全部告訴許亮,但她害怕許亮一本正經地看著她,而且還把車停在了路邊,這讓她心中忽然生出一絲不安。
“……她只是說。。。。。。要一個記者過來。。。。。。”雅麗言辭閃爍,許亮的神色變化多端,不動聲色的嘴角拉出一道鋒利的光芒,“那你們主任怎麼不早告訴我,我當初應該穿便衣過來。”
雅麗聽出責備的意味來,連忙說道,“何秀平要求來一個警察。”
這下,許亮算知道了雅麗的小詭計,悶著聲,繼續開車,雅麗則別過臉,偷笑不已,許亮好幾次過來看她,想說什麼,卻又猶豫,最後,還是雅麗主動遞了一瓶礦泉水給他。
兩人默不作聲地同行,都在想接下來的案子。
可能預想到某些疑點,許亮說,“等下找何秀平之前,你在車裡等我,我先檢查一下四周圍的環境。”
雅麗略有領悟地點頭,“我們主任叫我先去找村支書。”
“好,我們都要注意安全。”
在太陽全部落下之後,他們終於到達了位於枇杷山中的寧谷村村口,連綿的山巒,包圍了這個山村,村落間的燈火把山裡的暗色驅走,寧靜的鄉村讓人體會到了一瞬的心平氣和。
雅麗走下車,伸了個大懶腰,深深呼吸了一下,接著,許亮也下了車,他眼觀八方之後,從漆黑的山脈中轉回到雅麗身上,雅麗在原地轉了一圈,終於停了下來。
她一點也不害怕,一臉的輕鬆,好像來這裡不是採訪,而是度假,她難道不知道,等下就要去見殺人犯的妻子嗎?當雅麗看過來的時候,許亮連忙撤開眼神,可雅麗好像不放過他一樣,竟朝他的方向走過來。
“許隊長,你看起來好緊張哪!”
不知道她是天真,還是愚蠢,一點怕意都沒有?許亮睨了雅麗一眼,“我有什麼好緊張的,你等下倒要鎮定一點,不要壞事。”
哼!我會壞事嗎?雅麗翻了翻白眼,突然狗狂吠的聲音躥入雅麗的耳中,她登時嚇得臉發白,不加思考地就抓緊了許亮的胳膊,往他身後躲。
許亮哼笑了一聲,自然地伸出手掌心,握住了雅麗的手指,本來,他是要讓她放手的,誰知道,當他握上去時,她倒把他抓得更緊了。
“我怕。。。。。。怕狗。”隨著狗吠的聲音靠近,雅麗哆嗦地收緊了手指,兩人掌心相接,一股奇特的感覺在彼此心間蔓延開來。
許亮本來還想嘲笑她是膽小鬼,結果她死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