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也難見。四丫奇道:“這還戌時都不到呢,難不成都睡下了?”
陳朔道:“怎麼可能?一兩家睡得早還說得過去,整個鎮子都這樣,肯定有問題!”
關天養遙望著前面懸著‘金安老客棧’的幔旗,就道:“還好有客棧,要不然咱們可就只有露宿荒郊了!”快步走上去,敲響了緊閉的大門。老半晌,才有人怯生生地在門後應道:“誰呀?”關天養道:“過路的客商,住宿的!”那人道:“對不起嘞,已經客滿了,你去別家吧!”關天養道:“這鎮上還有別家嗎?”那人道:“去哪都行,總之我們這沒房間了!”非但不開門,還搬來桌椅抵在門後,生怕關天養一行破門而入似的。
陳朔素來口齒伶俐,他也上去說好話,結果那人理都不再搭理了。
見天色全黑了下來,關天養無奈地道:“算了,隨便找個地方湊合一晚上得了。明兒上午咱們就去撈白螺,晚上去安州城裡好好歇宿。咋樣?”
陳朔道:“也只有這樣了!”
四丫道:“我也隨便。反正咱們帶得有帳篷,又不是頭一次露宿,怕什麼?”
到了鎮外,尋了個地勢較高的背風處,關天養和四丫搭帳篷,蘇少白餵馬,陳朔去撿拾柴禾。不多刻就架灶生火,煮起了一鍋濃濃的肉湯,香飄四溢。
飯後,蘇少白開始了他每天雷打不動的練劍;陳朔則帶著三分酒意,哼起只有他才能懂的小調散步去了。關天養不好動,就躺在草地上心不在焉地看星星,眼神時不時地朝四丫瞟去。四丫收拾完了鍋碗筷子,坐到他身邊問道:“哥哥,在想什麼呢?”關天養臉騰起一下子紅了,側過身去,背對著四丫道:“我哪有想什麼?”四丫真當他沒想什麼,也在他身邊躺了下來,道:“哥哥,一路上我都在想一件事!”
關天養漫不經意地嗯了一聲。
“你說,打撈白螺這麼簡單的事,為什麼要專門透過百工堂釋出任務呢?這是不是說明現在白螺打撈越來越困難了?”
“嗯……”關天養還是沒有說話。
“嗯什麼呢?”四丫推了關天養一下,道:“人家跟你說話呢!”
關天養啊了一聲,問:“什麼?”
四丫氣得翻身坐起,嘟著嘴道:“還說你沒想什麼,跟你說話都沒聽進去,可見心思都跑馬去了。”
關天養忙道:“沒有。我不是在想怎麼打撈白螺麼?宋大叔已經提醒過我了,這事肯定有相當的難度,要不然也輪不到我們。還說白螺湖可能有妖獸出沒,要咱們千萬小心些。”
四丫驚呼一聲,道:“還有妖獸?”
關天養點頭道:“是呀,不過這也只是傳言。不過就算有也沒什麼,咱們就撈二十斤鮮螺,想來也沒多大的難度。”
“說得可真輕巧!”
“不是輕巧,而是人家一聽說白螺湖有妖獸出沒,就都不敢來了,所以白螺出產得越來越少,也越來越珍貴。咱們不怕,所以就來了,這筆豐厚的報酬也活該咱們掙!”
四丫道:“我覺得還是儘量小心些,萬一真有妖獸,那可就麻煩得很,憑咱們四個,應付起來可不容易!”
關天養道:“這個我知道!”
四丫又躺了下來。關天養不由朝旁邊挪了挪,顯得怕跟四丫太過於接近了似的。四丫也沒發現他的異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了家常。
沒過多時,陳朔急匆匆地跑了回來,道:“起來,都起來!”衝遠處練劍的蘇少白道:“小白,回來!”見他神情慌張,關天養問:“見鬼了麼?慌成這樣!”陳朔呸地一聲吐了個唾沫,道:“還真出事了。剛才我在那邊看著好多人,持刀拿槍的,正直奔鎮裡而去!”
“好多人?莫不是軍隊?”關天養道:“聽說南楚一帶很不太平,匪亂蜂起,想必是趁夜趕去剿滅匪患的軍隊也未可知!”
陳朔道:“屁,那些人連號衣都沒穿,怎麼可能是軍隊?我看八成是強盜!”
“強盜?”就連素常話最少的蘇少白都驚撥出聲。四丫臉色微微發白,道:“這,這不太可能吧?”話才說到這,鎮子裡就傳出也驚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極是嚇人。
關天養翻身躍起,望著在街巷間到處亂躥的火把,叫道:“果然是遭遇強盜了!”四丫緊緊地拉住他的手臂道:“哥哥,怎麼辦?”關天養看著陳朔和蘇少白,顯是在詢問他們的意見。
蘇少白握緊了劍柄,神情已經不言而喻:只要關天養一聲令下,他第一個就往鎮子裡衝。陳朔卻是眉頭一皺,道:“我看還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