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了肉味,整日裡進進出出的。
有一天,我打趣道:“桑姐,你就不怕人家搶你生意。”
桑一邊數著抽屜裡的錢一邊撇撇嘴:“怕什麼?沒看姐姐的事業正蒸蒸日上嗎?今天可有三百多的營業額,趕明個姐姐也開個分店,多找幾個人,自己也不用再累了,天天躺床上數錢玩,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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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往外瞥了一眼,繼續說道:“一看就知道她們是幹那種事的,以前和我一起學理髮的,現在有很多都幹這一行,她們說,這種店要開在人群複雜但位置要稍微偏僻點的地方,你看我們這裡雖然很熱鬧,但來來往往的都是些中學生,他們有錢去那種地方玩嗎?反正我這只是小店,人家是做大買賣的,犯不著給咱們計較。”
但是,有一天中午,我過去的時候,那個中年女人帶著手下的女孩和桑吵架,桑平日是很潑辣,但是怎麼也不是那女人的對手,所有不堪入耳的髒話她嘴裡噴出,桑一句都接不上,我也沒見過這陣勢,看見桑受欺負,我卻束手無策。
回到店裡,桑哭了,第一次見桑這麼軟弱過,我很心疼,拍著桑的背說道:“我要把那臭女人的店給燒了。”
但是桑卻狠狠的掐了我一下,然後推開我,使勁擦了擦淚水,“去死,管你什麼事,好好上你的學。”
我也有點生氣,怒衝衝地喊道:“怎麼就不管我事了”?
“管管管,你有什麼資格?”桑的頭髮散著,被淚水打溼沾在臉頰上,“你以為我對你好一點就說明我愛你嗎?你個小屁孩,我會愛你嗎?你能養我嗎?你能別再讓我給別人理髮了嗎?你能給我大房子住嗎?你有錢嗎?”
我大窘,桑的每句話都刺到我心裡的痛處,我奚落道:“那麼想要錢,你怎麼不去賣?”
“行啊,你幫我聯絡,我就跟別的男人睡去,別以為我不敢,男人不都是一樣,眼一閉,沒什麼兩樣。”
我摔門而出,桑的哭聲在我身後格外的淒涼。
那天上晚自習的時候,想起桑的委屈和淚水,我心裡就很煩躁,我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和無能,我盯著桌子上擺著的各種資料試卷,感到很好笑,一切都沒有意義,渴望自己馬上長大,擁有權力金錢
下課的時候,諾諾對我說:“陸寒,聽說你在外面交了一個女朋友。”
我不置可否。
“別耽誤學習了。”諾諾關心地說。
“管好你自己吧。”我拎起書袋徑直走了,“我的事不用你來管。”
這段時間,九中那邊連續發生了幾起群毆事件,帶頭的都是那個我曾在桑店裡見過的後腦勺剃著“王”字的傢伙,小混子都喊他聖強哥,那天我親眼看到他抓著一個人的頭髮使勁往地上摁,穿著皮鞋的腳不停的往臉上踢著,直到110趕過來,還在打著。巡警銬住他的手,他仍囂張的罵著,老子上面有人,你們能把我怎麼著。
果然,第二天,他就又大搖大擺的在附近晃了。
令我感到憂慮的是,聖強和桑對面的女老闆打得紅熱,一口一個“紅姐”,還經常帶一幫子混混在紅姐店裡玩,不過她那確實沒什麼生意,門可羅雀,可能是因為顯得太高檔了,令人望而卻步。相反,桑的理髮店裡卻常常爆滿。那個叫紅姐的女人經常抱著手臂站在門前怨毒的盯著桑的理髮店。
上次和桑吵過後,過了幾天才和好如初,有次,我才想把自己的擔心告訴桑,桑就立即打斷了我:你以後能不能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學你的習,姐姐在外面也闖了很多年,什麼事沒見過,還要你來教我,放心吧,沒事的。
但是,事情並沒有桑所說得那樣簡單。
四月初的一個週日,學生都放假了,上午店裡沒什麼顧客,中午吃過飯後,桑說天氣熱了,要我陪她一起到國貿大廈買幾件衣服。
四月,午後的時分。 春末的陽光照在寧靜的穎河上,微波粼粼,河邊垂柳依依,柳絮飛揚,鳥語花香,桑挽著我的手臂,長髮被風吹起,我深深嗅了一口空氣中的清新與香甜。感受這陽光和生活的美好。
陪女孩買東西真是累,桑買完衣服後,都快四點了,又去了我的小屋一趟,幫我收拾了下,把髒衣服裝在袋子裡準備拿回去洗,本來我不打算再過去了,晚上還要上自習,但是書袋卻忘店裡了,就又和桑過去了。
站在桑的店前,我和桑卻愕然發現,她的玻璃門不知被誰砸了個大洞,一地的玻璃碴。
桑氣得渾身發抖,走到路當中,掐著腰,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