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點點頭,小聲側臉說道:“站在門口的是我爹最信任的侍衛之一霍強,是霍剛的弟弟,我爹總會帶著他的。”
長孫衝進去之後,正好迎頭碰上急衝衝要出去的小饅頭。
“少爺,您可回來了。夫人和老爺帶著貴人們一起來了,都在客廳等著你呢!”小饅頭一見長孫衝的身影,就拉著長孫衝的袖子尖叫,看到長孫衝身上髒髒的衣服,還帶有一點腥味,連連皺眉,要是讓夫人看到少爺弄得這麼髒,一定會認為她照顧不周,要處罰他。
長孫衝把魚簍給了大柱,說道:“大柱,拿去清洗乾淨,待會我親自去做。”
“小饅頭,你怎麼不趕緊帶著少爺去見夫人和老爺,不知道大家都在等著嘛!”梅麗小碎步走出來,看到長孫衝身邊的大柱,臉上染上一抹羞意。
“梅麗姐姐,少爺衣服髒了,我帶少爺去換衣服。”小饅頭趕緊討好說道,堅決不能讓夫人看到少爺的落魄挫樣。
長孫衝擺擺手,說道:“不用了,讓長輩久等不妥。”只是帶著李承乾,李恪,三郎,四郎洗洗手,就去了會客廳。
門口站著四個威武的侍衛,目不斜視,保護屋裡人的安全。
早先李二和長孫皇后剛來到莊子上,被人帶到李剛所在的院子,想偷偷看看兩個孩子有沒有好好讀書,誰知只剩下李剛和一個老花匠兩人在下棋,兩個兒子不見蹤影,頓時來氣了。
李二自詡尊師重道,德行高尚,自然不能對一代大儒李剛發火,轉身對貼身侍衛周大海,厲聲說道:“把那兩個偷懶的混小子給我揪出來。”
周和跟在李二身邊已經十幾年了,自然知道此時此刻李二口裡的兩個混小子是太子李承乾和吳王李恪。
“是!”
李剛聽到李二的聲音,趕緊出來迎接聖駕,摸摸鬍子,阻攔說道:“皇上莫要如此做,是老臣讓太子和吳王出去玩的。”
“李愛卿,你就實話實說,是不是那兩個混小子威脅你的,不讓你不和朕說實話?”李二雖然把兒子送到這裡來,希望兒子能夠像長孫衝一樣懂事,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效果恰恰相反。
李剛面色一沉,枯瘦的身板脊背挺直,有著文人的傲氣,虎著臉說道:“難道臣在皇上眼裡,就是那麼容易被人威脅屈服之人?”
李二面露尷尬,對於這些老夫子大儒,他剛才的話的確有懷疑的成分,訕訕說道:“李愛卿,那承乾和恪兒到底在何處?”
李二雖然是個皇帝,但除了在朝唐上端架子,一旦下了朝,就會完全收起架子,禮賢下士,不拘小節,這也是李二手底下為什麼有那麼多賢人義士的原因。
只要你忠心,只要你有才華,只要你說得有道理,你就可以反駁皇帝的話。就像之前程咬金為了能看到李二手中長孫衝寫得詩句,不顧禮法跑到李二坐得龍椅上面,而李二卻根本不在意程咬金的魯莽;當程咬金對著雕龍柱子吐口水,李二知道了,也不過大笑罵了一句“這個混貨!”
李剛走到書案旁邊,恭敬呈給皇上,說道:“這本《春秋》,兩位皇子已經背完了,不信的話,皇上可以考驗他們。老陳雖然倡導埋頭苦讀,但也同意長孫大公子說的,要勞逸結合,只要完成了今天的學習任務,其他的時間,他們可以自行處理。太子和吳王利用一個時辰就完成了今天的任務,老臣沒有理由把他們綁在這裡。皇上,您說是不是啊?”
李二訝然,倒是站在外面的長孫皇后等不及了,小碎步快步走進來,給大儒李剛行禮,說道:“李大人,我兒如今真的學完了這本《春秋》?”
李剛對長孫皇后嫻熟典雅,仁孝節儉非常讚賞,連忙回禮,說道:“回皇后,微臣說得句句屬實。這長孫衝公子大才,不光虛心跟老農種田,而且還說了令老臣都感動的事情。”
長孫無忌以為李剛說得是反話,趕緊上前問道:“李大人,是不是我兒又混說了?”
李大人擺擺手,搖搖頭感慨說道:“老臣沒有想到一個不足十四歲之齡的半大孩子居然能如此高的見解。”
竇氏擔心兒子,也不顧禮法,走到前面,給李剛行禮,希望這李大人口下留情,說道:“您也說是半大孩子,說得話當不得真!”
李剛伸手虛扶,微笑說道:“長孫大公子看得很透徹啊,去年,我們君臣一起設疑兵之計與頡利,突利可汗談判,使其退兵。我們還在沾沾自喜之前的巧計,促成渭水之盟,可長孫大公子卻說這沒有什麼可炫耀的,是渭水之恥!”
長孫無忌一聽,來不及思考,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