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加起來,就不是惡作劇能形容的了。
蕭圖命令宮中徹查此事,可是,查來查去,卻沒有一個人看到是誰做的,一種無言的焦慮與恐懼席捲了蕭圖全身,讓他再無心思處理國事了。
天一黑,他就匆匆去了坤儀宮,想著,就算有人膽敢對他惡作劇,那麼如果沈硯臣這個女閻王在他身邊的話,會不會那個人就會收斂一些,他也能夠相對安全些。
誰知道,去了坤儀宮,發現沈硯臣根本不在宮裡,蕭圖走到院子裡頭,對著屋脊喊了幾聲,也沒得到回應,他就只好又進了屋,左看右看覺得沒什麼事做,乾脆屏退了宮人,準備去床鋪上躺一躺。
可躺下沒多久,蕭圖的小手指就碰到一個涼涼滑滑的東西,感覺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整個人如彈簧般彈坐起來。
僵硬著身子,站在床前,顫抖著手將被子猛地掀開。
“啊——”
崩潰的喊叫響徹雲霄。
沈硯臣趕來的時候,就看見蕭圖止不住的尖叫站在床邊。
她走過去一看,只見被掀開的床鋪之上,竟然有一條花花綠綠的小蛇,身上留著血,腹部的傷似乎特別重,蔫頭耷腦的吐著紅信,發出嘶嘶聲……
沈硯臣被蕭圖喊得心煩,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然後,一個傾身,將那小蛇就抓了起來,送到蕭圖面前問道:
“你養的啊?”
蕭圖嚇得直接後退,直接從腳踏上摔了下去,坐了個屁墩兒,只見他用快哭的神情對沈硯臣揮手,顫抖著說道:
“拿,拿,拿走,拿走!拿走!!”
沈硯臣見他害怕成這樣,也不再嚇他,把小蛇換了個手抓,然後另一隻手拍了拍,走到蕭圖面前,想要去攙扶他,可是,蕭圖卻死活都不肯讓她碰自己一下,用快哭的神情瞪著她,灰溜溜的連滾帶爬,跑出了屏風。
正巧撞見了抓著一隻活蹦亂跳的魚飛進來的黑寶,以為又是什麼襲擊的東西,蕭圖嚇得屁滾尿流,再次跌坐在了地上。
黑寶看見他,興奮的撲稜著翅膀,將爪子上的那條魚拋到了蕭圖面前,然後用一種很高昂的聲音圍著他的頭頂亂轉。
沈硯臣走過去對黑寶揮了揮手,它就安靜下來,乖乖的停在了一旁的圓桌上,歪頭看著目光直盯著魚的蕭圖。
蕭圖從兩條擋住臉的手臂縫隙中看著那條還在地上蹦跳的魚,啪啪作響,腦中似乎亮起了一盞明燈,驟然轉首指著圓桌上的那隻鳥大叫道:
“原來是你!”
怪不得整個宮裡都找不到惡作劇的人,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它做的。
不管不顧,一股王霸之氣油然而生,讓蕭圖忘記了恐懼,明君的氣度也被完全拋在一邊,從地上猛地爬了起來,揮手就要去抓黑寶,黑寶面對蕭圖突如其來的熱情,興奮的直扇翅膀,又開始在他頭頂歡快的盤旋。
“你個小雜毛,給我下來!敢嚇你老子,看我不拔光你的毛,烤來吃了!你給我下來!”
黑寶在上空興奮的鳴叫:親愛噠,我送你的禮物你稀飯嗎?稀飯嗎?看來是很稀飯了,看把他高興的!嗷,嗷嗚!
“小雜毛,你給我下來!我要打——死——你——”
沈硯臣無奈的看著一人一鳥的激烈糾纏,又看了一眼手裡已經徹底死絕了的小花蛇,好像有那麼點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不禁在心中為這一段禁忌之戀捏一把冷汗。
不管怎麼說,她只能……祝福。
接下來的好幾日,蕭圖都是氣鼓鼓,氣鼓鼓,氣鼓鼓的,惹得身邊人心惶惶。
這日在壽康宮跟太后餘春嬌一同用膳,餘春嬌看著自家兒子英俊的小臉,發現並沒有如她預料中那般消瘦,不禁問道:
“皇上,最近可好?”
蕭圖夾了一口菜,隨口答道:“好什麼?”
太后瞭然:“那就是不好了。”
蕭圖蹙眉不解:“什麼不好?”
太后又不再說話,用一副‘兒子,我懂你’的神情悲傷的看著他,蕭圖十分不解,剛想再發問,就聽太后又說:
“算了,命中有此一劫,熬過去就好了。待會兒在我這睡會兒,養足了精神,晚上回去跟她拼了!”
“……”
蕭圖一邊吃飯,一邊看著太后一個人自嗨,抓了抓鼻頭,覺得太后真是越來越不想他親媽了。
飯後,宮人們收拾了碗筷,蕭圖原想就這麼回去,可是,伸了伸懶腰,只覺得鼻尖那抹奇香怎麼都揮之不去,促人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