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肉計什麼的,確實是下下策。
楚彧喜怒無常,突然就很陰戾暴躁,咆哮道:“本王不吃!”他咬著牙,狠狠說,“阿嬈都不管我了,讓我餓死好了。”
“……”
不是吧,尊上這是要用苦肉計?他就不明白,服個軟就那麼難?照他說啊,先過個三十年再說,貪心這種東西,也不用碗裡的還沒吃完,就看著鍋裡的,兩邊佔著做什麼,萬一有更好吃的呢!放棄這一鍋,可能有好多鍋啊……
蕭景姒去了寶德府上,只帶了古昔和紫湘兩人,毫無徵兆,突然造訪,洪寶德嚇了一跳,蕭景姒不是楚彧的重點保護物件嗎?不是見都不讓別人見嗎?怎麼就讓她大著肚子出來了。
洪寶德甚是詫異啊:“你怎麼來了?”
蕭景姒走進去,說:“我來你這小住。”
還小住?楚彧能忍受這相思苦?洪寶德更不解了:“你家楚彧沒意見?”
蕭景姒沒回答,緊緊皺著眉頭,任誰看了都知道,她心情不好,有心事,憂思過慮。
不用猜,肯定和楚彧息息相關,洪寶德就好奇了:“真是奇了怪了,楚彧那麼聽你的話,也會跟你鬧脾氣。”她想了想近來發生的一二三事,猜測,“是不是跟宮裡那件拋屍案有關?”
蕭景姒失笑:“怎麼猜到的?”
紫湘覺得左相大人料事如神啊。
洪寶德坐在院子的貴妃椅上,扶著肚子,吃著杏仁,很是悠哉悠哉地說:“我休沐養胎,閒來無事就喜歡夜觀天象,掐指一算就算出來。”回頭衝蕭景姒擠眉弄眼,笑得賊兮兮的,“而且啊,我還算出來了,你在我這住不久。”
蕭景姒讓人也搬來了一張貴妃椅,兩個孕婦相對而坐:“你何以見得?”
洪寶德一副她很懂是過來人的樣子:“因為楚彧離不開你,不是他乖乖聽話,就是你心軟妥協,你們都犟不下去,因為狠不下心啊!”
不得不說,洪寶德旁觀者清,一語道破了要害。蕭景姒與楚彧不管是什麼矛盾,都鬧不久,而且洪寶德還覺得,肯定是楚彧妥協,看楚彧那隻軟萌貓,一看就是離不得蕭景姒,晾他一時半會兒就乖了,要是蕭景姒再下點猛藥,來個苦肉計什麼的,楚彧保管乖乖就範。
蕭景姒不予討論此事,打趣洪寶德:“我的事你倒是摸得十之**,你自己的事你就優柔寡斷。”
洪寶德不服:“我怎麼優柔寡斷了?”
蕭景姒頗為正經得說了一句不太正經的話,半真半假:“我若是你,會死死綁住秦臻,不計後果。”
站著說話不腰疼!
洪寶德毫不客氣地反駁過去:“你口是心非!”她列舉例項,論證蕭景姒也就是嘴硬,洪寶德很篤定,狠話放出去,“你可能不知道,你有多寵著慣著你家楚彧,咱倆半斤八兩,在歡喜的人面前都是軟骨頭,少給我裝硬氣,你信不信,你今晚一定會回星月殿。”
蕭景姒當然不信,這一次,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冷冷楚彧,雖然卑鄙了些,但只有能讓楚彧懸崖勒馬,她一定得忍住心軟的。
一刻鐘後,宮裡就來人了,是菁雲,奉楚彧的命,帶著大包小包來了,都是蕭景姒日常的一些細軟,可能是楚彧擔心蕭景姒在左相府吃不好睡不好,就搬來了一大堆蕭景姒的東西,並將宋長白一起打包送來了左相府。
洪寶德看著滿院子的東西,瞠目結舌,不就是小住,楚彧有必要把那張沉香木古床和宮裡的御廚都送來嗎?
蕭景姒將菁雲叫到一旁,詢問楚彧的情況。
“楚彧用膳了嗎?”
菁雲實話實說:“沒有,早膳沒用。”又說,“午膳也沒用。”最後補充,“尊上連一滴水都沒喝。”
他也覺得尊上幼稚,居然用苦肉計,雖然他也是支援蕭景姒的態度,但到底是自家妖王主子,還是擔心他會把自己折騰壞了。
蕭景姒一聽,果然擔心壞了,眼裡全是心疼,又問道:“他在做什麼?”
菁雲回:“作畫。”補充說明,“畫陛下你。”
蕭景姒走後,楚彧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吃不喝不睡,也不說話不理人,就把自己關在屋裡,作畫,畫的都是蕭景姒,菁雲想到了一個詞——畫餅充飢!尊上可能就是在畫餅充飢吧,見不到真人,就畫咯。
菁雲走後,洪寶德看看時辰點,喊蕭景姒:“景姒,吃飯了。”
蕭景姒是孕婦,要少食多餐,可她沒胃口,中午就吃了幾口,下午的補湯也沒喝,一直鬱鬱寡歡,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