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一聲哭喊,然後便見小榻上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尿滴下來……
“……”楚彧臉黑了。
蕭景姒回來便看見魚乾坐在那哭:“怎麼了?是不是魚乾餓了?”
魚乾哭著說:“尿尿,褲子,尿尿。”
隨同蕭景姒一起進來的夏喬喬走過去,把魚乾抱過去,已經可以很熟練地給魚乾換褲子了。
蕭景姒問楚彧:“怎麼尿褲子了,魚乾不是會自己說嗎?”
楚彧沉默。
魚乾被脫得光溜溜的,被小毯子裹著,抱著夏喬喬的脖子告狀:“哥哥,是哥哥。”
楚彧撇開頭:“這麼大還尿褲子,不知羞恥。”
羞恥?
魚乾不懂,揮舞小拳頭:“哥哥,怪哥哥!”
楚彧沒好氣:“把他抱走。”
夏喬喬就把魚乾抱走了,留在這裡,他不放心。
寢殿裡,只餘楚彧與蕭景姒,他抬頭,她家阿嬈正在看他。
“你為何如此看我?”
蕭景姒一言不發,她在想,以後生了寶寶一定不能讓楚彧和寶寶單獨待在一處。
興許是有了楚魚乾這個先例,楚彧對公崽子的定義是:吵,愛哭,黏人,不聽話……等一系列的貶義詞。
也許正因如此,梨花哥哥出生後不久,就被父親扔給了楚牧。
不過,後來的事實證明,楚彧種種不會帶孩子的行經遇到桃花妹妹後,嗯……不藥而癒了。
西陵楚帝退位,太子彧執掌國事的訊息傳來了大涼。
六月下旬,夏日已見炎熱,涼都近來很平靜,不似西陵證亂,涼都從敏王被處決之後,朝堂上下都安分守己了,即便國師大人已經大半個月未露面,也都本本分分的。
若要說涼都有什麼大事,便數明惠長公主與怡親王之間那點事了,訊息被壓著,旁人也就知道個大概,似乎是明惠長公主一心想要把已經毀了容的安陽郡主許韶卿嫁進怡親王府。
這就不厚道了,自己女兒把人正妃的孩子都搞掉了,還強取豪奪地把毀容女兒往人家王府裡塞。
說是還有更過分的,明惠長公主下了最後通牒,就在七月,七月一定要怡親王府來迎親。
溫伯侯府,管家上了一壺上好的茶去書房,讓後讓下人退下。
鳳朝九問:“查到了?”
溫思染斟茶,給未來的大舅子遞了一杯:“自然,這世上就沒有我溫家查不出來的把柄,便是沒有把柄,也能給他弄出一堆來。”他將桌上的卷宗推到鳳朝九面前,“不過,倒是讓人意外,明惠長公主夫婦竟然黑料如此之多。”
鳳朝九瞧了瞧卷宗上的記載,笑道:“正合我意。”
“你不是要都捅出來吧?”溫思染好奇,自己這大舅子可不是吃素的,明惠長公主一家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鳳朝九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銀桑不喜歡冤冤相報,不能明著動刀動槍。”
所有,要陰他們許家一把咯!
溫思染往椅子裡一躺:“夠簡單粗暴啊。”
鳳朝九飲了一口茶,垂眸,眼底一片陰冷,若非估計銀桑性子溫善,他可能直接用血腥的法子了。
“溫柔端莊的明惠長公主圈養男寵,溫文爾雅的許駙馬私通兄嫂,貪贓枉法中飽私囊,哦,還有長子強搶民女,次子剋扣軍餉。”溫思染咋舌,“倒是兩位郡主,養成兩朵溫室的花朵。”
光鮮亮麗的駙馬許府,內裡簡直是一灘腐臭。明惠長公主不是想利用流言可畏來威脅人嗎?那便以彼之道還施彼之身。
“王爺!王爺!”
怡親王府的管家氣喘吁吁地趕過來,說出大事了。
鳳朝九起身:“何事?”
“方才明惠長公主府的人來王府給王妃下拜帖,王妃已經被請去了公主府了。”
王府管家的話才剛說完,抬頭便已不見了自家王爺的身影。
一刻鐘後,明惠長公主府的大管家將怡親王妃恭恭敬敬地送出了府,她似魂不守舍,走得很緩,步子有些趔趄。
沈銀桑很瘦,搖搖欲墜,似一股風便能將她吹走。
“銀桑!”
一聲急促的喊聲,伴隨著馬蹄聲急促,鳳朝九勒住馬繩,急急忙忙地下馬。
沈銀桑抬頭,帶著面紗,一雙眸子很大,抬頭望著鳳朝九:“九哥。”
她聲音無力,似耗盡了力氣,腿一軟,便往前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