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白得剔透,拂過鳳朝九的臉,一寸一寸往下,濃濃不捨與心疼都梗在咽喉:“你本是天之驕子,是我,是我一直在牽累你,好像從遇見我之後,你便一直一直在吃苦,而我除了這幅殘破的身子,什麼都給不了你,興許還會命不久矣,然後留下你一人繼續受苦。”
她哽咽,看著他的臉,眸中淚光裡映出鳳朝九的模樣,本是意氣風發的年紀,他眼裡,卻如此疲憊不堪。
還未蒼老,卻已滄桑。
她用瘦得似乎稍稍用力便會折斷的手,捧著他的臉:“九哥,你會累嗎?”
他低頭便在她手背上咬了一口:“不準說這種話。”掀開被子,他躺在她身側,將她小小的一團抱進懷裡,“銀桑,我不苦,只有你在我身邊,我才像活著。”
她用力點頭,淚滑落眼角,緊緊抱著他。
次日,怡親王去了惠明長公主府,不知與長公主說了什麼,得了幾天平靜。
六月初,初夏有些燥熱,夜裡,蛙鳴蟬叫。
“王爺,西陵密報。”
楚牧剛準備就寢,又將衣服穿回去,接過樑副將遞來的信箋,藉著油燈拆開來看,臉色忽的就黑了,將手裡的信揉成一團,狠狠砸在地上:“好你個楚懷霖,竟敢打我寶貝彧兒的主意。”
梁副將見狀,立馬請命道:“王爺,末將這便去西陵援兵。”
“慢。”楚牧速速將衣衫整理好,走近殿內,取了他的佩劍,“本王要親自去。”
王爺都年過半百了,因著世子爺威名在外,嶸靖南地很是安生,已經許久沒有親征過了。
梁副將有些不放心:“王爺,您的身子骨——”
楚牧一拍胸膛,身子骨硬朗地一挺:“有人欺負老子的兒子,老子能坐得住?”
梁副將還想再勸兩句,楚牧直接取下腰間的令牌,扔給了梁副將:“你拿著楚王令,去嶸靖南地調兵,把封地所有能調動的人馬都給本王調去西陵。”
竟要出動嶸靖南地的兵馬,想來事態險峻。
梁副將不敢大意:“王爺,末將怕遠水解不了近火。”
“快馬加鞭,立刻去嶸靖調人,能有多快便多快。”思索了片刻,楚牧又沉聲命令,“另召集涼都所有暗衛,隨同本王前去西陵。”
梁副將刻不容緩:“末將尊令!”
欽南王連夜便出了涼都城,訊息後夜便送去了星月殿。
“主子,欽南王爺連夜調兵去了西陵。”
蕭景姒立馬起身,頓時了無睡意:“多少人馬?”
許是因著楚彧有交代,西陵的訊息,報吉不報兇,楚牧便也瞞著蕭景姒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