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說,“是劉府,劉府的小姐也逃婚了。”
溫淑妃眼前一黑,身子踉蹌著便往前栽。
“娘娘!”桂嬤嬤趕緊上前攙扶住,心下也是大吃一驚,不想外面傳言是真,那劉家小姐當真心有所屬不願嫁來宣王府,不過是被劉璟拘著訂了親,其實心早便被金吾衛那小小的副指揮給騙了去,王爺也是,魂兒不知道是被哪個小妖精給勾去了。
溫淑妃穩了穩心神,抓著桂嬤嬤的手,指尖發白,艱澀道:“去告知各位賓客,今日喜宴取消。”
不大一會兒,便有溫淑妃的貼身宮人來正廳致歉,說是淑妃娘娘突然染了重疾,臥榻不起,宣王殿下親自服侍膝下,婚事暫擱。
眾人訕訕,說了幾句掃興的閒言碎語便都紛紛來向國師大人告退,拂袖離席。
蕭景姒起身:“我們回府。”手下意識護在腹上,走得很緩。
待出了宣王府,雲離便忍不住閒語了幾句:“怎回事?宣王殿下哪去了?莫不是病得迎不了親了?”她才不信是溫淑妃病了呢。
見小姑娘一臉好奇的神色,蕭景姒笑道:“逃婚了。”
“啊?!”雲離嚇到了!
宣王府外百米,有家茶肆,兩個黑衣男子戴著氈帽,眼神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宣王府門口,桌上,一壺茶,兩柄劍。
其中一人道:“就是那輛馬車,我親眼看見從頤華長公主府裡出來,裡面坐的定是我們要找的人。”
對面的男人身形高大,氈帽的黑布圍住了半邊臉,只露出一雙斜長陰鷙的眼:“你沒看錯?”
“絕對不會錯!”
男人拿起劍,視線追著那輛馬車:“傳令給眾兄弟,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將裡面的女人擒下。”
從宣王府出來後,蕭景姒便打道回府,馬車行駛地很慢,並不顛簸。
雲離比來時更緊張了:“七小姐好些了嗎?還難不難受?”
鳳昭芷的馬車並不顛簸,蕭景姒只是有些犯困罷了:“無事。”
雲離仔細瞧了瞧蕭景姒的臉色,倒是比先前在府裡紅潤了幾分,想來是肚子得了好訊息,人逢喜事精神好,心情也不由得雀躍了,說:“我們回去便給西陵傳信,世子爺知道了,肯定會很歡喜的。”
話剛說完,馬車突然猛地一震,隨即便是一聲馬嘯聲,蕭景姒的背重重撞在了馬車上。
雲離臉都嚇白了,趕緊上前檢視蕭景姒的情況:“七小姐,你沒是吧?”
蕭景姒搖頭,撥開車簾,對馬車外的華支問了聲:“怎麼回事?”
“有人擋路。”
華支話剛回完,對方一隻箭便射在了馬車上,力道之大使得馬車又震了一下。
華支怒喝:“何人如此大膽?可知馬車裡的是何人?竟敢放肆!”
對方來人有好幾十,皆黑衣黑帽,手持兵刃,各個生得孔武有力,身影高大魁梧,一看便是練武之人。
那領頭的黑衣男人道:“我們當然知道馬車裡是何人。”給了個眼神,他的人立馬便圍上去,將馬車團團包住。
頓時,路人尖叫著四處逃竄,一片混亂。
華支勒緊了馬繩,沉聲厲喝:“知道是何人那還不快速速滾開!”
男人冷笑一聲,抬手將劍背在肩上,吆喝一聲:“兄弟們,將馬車裡的女人抓了。”高聲又道,“抓活的!”
這群人,顯然是衝著馬車裡的人來的。
華支心知情況不妙,立馬拿了袖中的陶瓷哨子,剛要召喚欽南王府的暗衛,那賊匪頭領一腳便踢了華支手裡的哨子,劍柄對著他肩上就是一擊。
華支摔落在地,吐了一口血便暈了過去。
“鏗——”
劍出刀鞘,男人手裡的劍高高抬起,便往暈厥的華支身上砍。
電光火石間,轎門突然大開,一股勁風颳來,快得不見實物,只見那正欲砍人的男子額前的發被撩起,隨即便聽聞他痛呼一聲:“啊——”
一聲慘叫,歇斯底里。
眾人看去,只見男人的劍落在地上,握劍的手背,釘著一隻白玉蘭花的簪子,血液汩汩流下。
噤若寒蟬時,女子的聲音傳來:“你敢動我的人試試。”清清涼涼,帶了微微怒氣,卻淡然自若。
所有人的視線,望向馬車裡的女子,一襲白衣,淡雅如蓮,清麗乾淨的眸,黑白分明,睃著這突然冒出來的一行人。
突然,那一行人中不知是誰,大喊了一句:“就是她!抓了她爺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