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姒累著,把她手裡的桃花抱過去,才剛接過去,就愣了一下,然後冷臉看梨花:“楚貓妖,你怎麼把妹妹喂得這麼胖。”
楚貓妖:“……”這個名字,聽一次他不爽一次。
頓時,父子倆大眼瞪小眼,兩雙極其相似的眸子,連眼神都一模一樣,當然,不是父子情深,是兩相不爽。
正是這時候,楚彧懷裡的桃花癟癟嘴,扯開嗓子就嚎:“哇——”
為什麼哭?
當然要哭!自從六個月的時候,溫伯侯來府上看望兩個孩子,隨口說了句桃花真胖,然後那天,楚牧就把桃花的酥糖收了,她怎麼哭都沒給她吃。後來,聽到胖這個詞,桃花就哭,她的酥糖……
楚彧懵了,手都僵了,又不大會抱孩子,軟軟小小的一團,他生怕給他碰壞了,動都不敢動。
“別、別哭了。”
除了哄蕭景姒,楚彧哪裡會哄人,來來回回就是那幾句別哭別哭,桃花才不領情,可勁兒可勁兒的哭,小鼻子哭得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憐。
小奶娃娃生得像極了蕭景姒,她一哭,楚彧心肝兒都疼,大抵這便是血溶於水,分明才第一次見,卻能牽扯動筋骨。
“寶寶,別哭別哭。”楚彧耐心極好,小心地抱著,左右晃著,哄她。
桃花就要哭,傷心欲絕。
梨花看不過去,忙幫著哄:“妹妹不胖,妹妹別哭了,我們去吃糖。”
一聽吃糖,桃花就停了一下,然後可憐兮兮地看著哥哥,繼續掉金豆子。
然後父子倆哄桃花去了,怎麼哄,用吃的呀!嗓子的憂傷只需要一顆糖。
蕭景姒要去秦臻府上,杏花梨花兩隻本也想跟著去,可桃花不肯,一手抱著一個,要左邊喂一顆,右邊喂一顆,左右開弓著吃。
好幸福呀,好多糖~
桃花笑開了花,杏花梨花兩隻滿臉擔憂地看著蕭景姒出門。
天色不晚,月上樓閣,景色很好,圓圓的一輪月,杏黃色的暖光,朦朦朧朧地籠著夜色。
將軍府搬到了左相府隔壁,離欽南王府不遠,蕭景姒獨自打著燈,走得很慢,古昔走在後面,走路有些微跛,一前一後兩道身影。
蕭景姒走到門口,提了提手裡的燈,笑著看著門口:“這麼大風,怎麼站在門口。”
秦臻還有寶德,便站在門口,大門開著,一眼可以看到裡面的佈景,與當年的衛平侯府一模一樣。
秦臻性子固執,不論搬了多少次府邸,也是最初的模樣,他曾說過,兜兜轉轉,這樣才不會迷路。
兜兜轉轉,她都會回來,衛平侯府蕭景姒。
秦臻說:“聽到聲音便出來了。”她模樣變了些,與以前**分相似,神色與笑起來的樣子,沒有變,一頭魔發,倒像她剛及笄時的樣子。
他方說完,洪寶德便拆穿了,笑著打趣:“秦臻,你何時學會睜眼說瞎話了?”她眯著眼笑,毫不留情地拆秦臻的臺,說,“景姒,秦臻他從早上就站著裡等了,整整,”算了算,做出一副誇張的表情,“站了足足四個時辰。”
四個時辰,那便是從辰時開始等。
蕭景姒笑,將燈籠遞給了章周,走上臺階,對秦臻說:“怪我,回來晚了。”
太晚了,他都老了。
她看見了,秦臻微微斑白的兩鬢,容顏未老,卻已滄桑。
怪她,讓他牽掛。
秦臻點頭,一臉嚴肅:“嗯,怪你。”他走過去,抱住她,輕嘆了一聲,“以後別這麼嚇我。”
蕭景姒點頭:“好。”
他抱著她的手,在顫抖。
從她長大後,秦臻便沒有再抱過她了,他以為她長大了,竟不知抱在懷裡還是如此瘦弱,小小的,像個沒長大的姑娘。
他鬆手,領著她進屋,說:“你一年沒有回來,我釀的酒堆了很多,今晚陪我喝兩杯。”
蕭景姒應:“好,不醉不歸。”
秦臻笑,還是這麼貪杯呢。
她笑著,眼睛有些紅,卻一直明眸皓齒地笑,眼裡有歡喜,也有悵然後的安定與坦然。
兜兜轉轉,她回了家,不問路途堅信,沒有虛與委蛇,也不噓寒問暖,他備了她最愛的酒,一直等她歸來,便夠了。
洪寶德抹了一把眼淚,心酸酸的,扯了扯嘴,笑了,說:“古昔,你站在外面做什麼?還不快進來。”
秦臻與蕭景姒回頭,對他招招手。
他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