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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顯而易見,楚彧自然是捨不得他的阿嬈孤軍奮戰,這人,他得替她去殺。

菁華瞧了一眼他家世子後背的傷,猙獰的傷口,有些結痂又被撕裂,只要有輕微動作,血便汩汩地流。

真是不要命了!

菁華只思考了頃刻,上前,眉頭緊鎖:“世子,得罪了。”

說完,一個手刀落在了楚彧脖頸,將其劈暈了,菁華把人扛上肩頭,就往欽南王府跑:當下,危險的絕不是一出手就絕殺的國師大人,而是為了女人不要命的世子爺。

蕭景姒收回眸光,驟然冷卻,她提起劍,刀刃上的血,映進眼底,猩紅遍佈。

血色翻湧,不過須臾,橫屍滿地。

“饒……饒命。”

地上,只餘一人,雙腿被斷,滿身是血,他抬頭,猙獰的傷口橫亙了滿臉。

“饒命,饒我……饒我一命。”

凜凜威名的殺手,此時此刻跪地求饒,懼生死,更懼這滿身殺伐的女子。

她放下劍,用錦帕慢條斯理地擦拭指尖的血。

抬眸,蕭景姒問:“誰?”

男人下意識瑟縮,氣若游絲,顫抖得厲害:“是文國公府,女、女眷。”見女子眸子凜冽,男人瑟瑟發抖,“我都說了,別,別殺我。”

她似笑,目光落在滴血的刀刃上:“你都說了,便也沒什麼用處了。”

男人大駭,雙目猩紅,瑟縮著身體後退。

“求你放、放我一條生路。”

蕭景姒搖頭,好似平靜:“他受傷了,已經晚了。”

話落,她指尖一鬆,不見一分凌厲,劍已釘入男人心口,一招斃命,死未瞑目。

紫湘難以置信,她從未見過她如此狠絕。

“將這裡處理乾淨。”

冷冷嗓音還未褪去凌厲,蕭景姒留下一言,轉身離開,朝著欽南王府的方向。

紫湘久久回神:“是。”

常山世子啊,原來,竟是逆鱗。

夜半,月隱烏雲,欽南王府外一片喧囂,燈火通明,侍衛隨從進進出出,皆是神色慌張。

世子爺滿身是血地被菁華將軍抬回來,這可出大事了!要是有個差錯,王爺回府只怕得拿人開刀。

華支在前頭領路:“蘇姑娘,勞煩了。”

來人是國舅府的暮詞姑娘,是大涼都城裡數一數二的大夫,除了宮裡幾位主子,一般人哪裡請得動,當然,欽南王府自是不一樣,見蘇姑娘額頭布了一層薄汗,雙唇緊抿:“他如何了?”

菁華從裡間出來,見蘇暮詞進屋,連忙將人領進屋裡:“這血怎麼也止不住,意識已經不太清明瞭。”

蘇暮詞眉頭一擰,掀開珠簾,檢視了一番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楚彧,微微有些手忙腳亂,取過侍女遞來的藥箱,語氣,竟有些顫意:“他身子本就不好,如何會傷得這樣重?”

菁華不語。

畢竟是外人,不宜透露。

蘇暮詞識趣,便不再多問,吩咐侍女:“素綢,去準備熱水和繃帶。”轉身又道,“我需要一把乾淨的匕首和一盞酒精燈。”

華支刻不容緩:“我這便去準備。”說完便急匆匆地出了屋子。

屋裡點了好幾盞油燈,交雜著夜明珠的光華,似籠了一層昏黃的暖意,有些模糊不清,蘇暮詞取了銀針,走近床榻邊,昏睡的人似是被驚擾了,在不安地掙扎,他嘴裡,喃喃夢囈。

“阿嬈。”

蘇暮詞動作微微一滯。

“阿嬈。”

“阿嬈。”

反反覆覆,楚彧念著,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重複,像患得患失,也像戰戰兢兢,那樣沉沉的嗓音,叫人心都一緊。

“阿嬈……”

那是一個名字,許是女子的閨名,竟讓他這樣痴纏溫柔。

蘇暮詞脫口問道:“你在喚誰?”

楚彧沒有回應,只是一聲聲喊著,分明沒有撕心裂肺,卻像要耗盡力氣,如此驚心動魄。

這是第一次,蘇暮詞聽到阿嬈的名字。她坐下,看了楚彧許久,伸手給他探脈。

然,方碰到他的手腕——

他突然睜開眼,重重一甩手,呆滯了片刻,睨了她一眼,眸中毫無溫度:“滾。”

蘇暮詞臉色稍稍發白,咬咬唇:“你傷得很重,需要立刻止血。”

楚彧眸子半斂,好似不清醒,瞳孔渙散,浮亂得一塌糊塗,嘴裡呢喃,像夢囈:“我有阿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