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轉頭,見蘇然悄無聲息地站在田埂邊,低著頭踢腳下的泥土,撥出一口氣:“氣消了?你這性子也太沖了,喜怒哀樂全寫在了臉上,叫人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
蘇然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鼓起了勇氣,抬起頭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雖然喜歡你,”沒想到第一次表白,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但如果你和別的女人有扯不清的過去,我是不會趟這趟渾水的。”
誠王聽後,丟下手裡的鐮刀,叉著腰低下頭,止不住地笑了起來,聳動的肩膀起伏不定。
“沒有你想的那樣,我不過是賞識她的才華,”誠王拍怕手上的泥土,走到蘇然的面前,握著她的肩旁,與她對視,見她的臉上染上羞臊的紅暈,忍不住又加了一句,“小醋罈子。”
醋你妹!
在誠王面前丟了人,蘇然為自己的愚蠢行徑後悔了,不過好在是虛驚一場,自己白難受了一個下午,她齜著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惡狠狠道:“那還有沒有其他人?若是以後再跑出來什麼荷花杏花的,我就,我就跟你割袍斷義!”
誠王一樂,一曲食指朝她的腦門賞了一個“爆慄”,蘇然捂著被敲疼的腦殼,氣憤難平。
不過這份親暱的溫存還沒持續多久,另一個變故突然發生了。
腳下的土地突然天崩地裂般晃動著,劇烈的搖晃甚至讓他們站不穩,雙雙跌坐在地,地底的深遠處傳來了嘯鳴聲,彷彿地下有一個怪物甦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觀刈麥》全詩比較長,這裡只引用了部分詩句~
☆、第45章 狗急了要跳牆
一時間天旋地轉,大地轟鳴,這場面太過震撼,駭得蘇然的心都快蹦了出來,她屏住呼吸,跪在地上,雙手緊緊圈住誠王的腰。誠王也緊繃著臉,將她摟在懷裡,單手按著她的腦袋,貼上了自己的胸口。
晃動足足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停下,蘇然被震得頭暈眼花,心口有種作嘔的感覺,好在沒有什麼怪物跑出來,春草園依舊平靜如昔,看來是虛驚一場。
可是下一瞬間,他們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空間變大了!
他們倆對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面面相覷。
新出現的土地和之前沒有什麼不同,種下去的農作物也沒有受到傷害。待蘇然反應了過來,她立即跑到園子中心的那顆大樹下,抬頭一望,果然,枝椏間又出現了第三朵小金花。
以蘇然所知道的一些微薄的常識,無論是地震還是火山噴發,都是能量的釋放,照剛剛的情形推測,似乎春草園也在一直在積聚能量,而當能量達到一個頂點的時候,就會釋放出來,從而造成空間的擴大。
蘇然聯絡前兩次的情況,向誠王做了個簡單的解釋,並說出了自己的推斷:“每次這裡的土地增大都是在收穫之後,難道這裡每收穫一個果實,都是在增加能量嗎?”
“若真是如此,那便是種的東西越多越快,土地增長的也越快。”
“可是,我一個人也打理不了這麼多土地了。”八畝地已經佔用了她大半時間,除此之外,她還要照料鋪子裡的事情,本就已經忙得腳不沾地了,若再多出幾畝地,一定超出她所能承受的負荷了。
誠王也沉默了下來,在他看來,春草園當然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不能冒險把任何人帶進來,可是他也不能常在她的身邊,確實幫不了什麼忙。
他左右環顧了一番,最終提出了一個建議:“我看這裡種的東西太雜了,不如梳理一番,把耕作的時間錯開來。”
蘇然心裡一亮。沒錯,春草園裡沒有氣候季節的限制,只要種下去就開始生長了,每次她都是逮著空兒就種些東西,所以也一直是雜亂無章的收穫著,越往後去空間只會越大,不如現在摸清各種植物在園裡的生長週期,給它們安排一個合理的種植時間和種植數量,這樣就不至於一時閒來無事,一時又手忙腳亂了。
誠王見她明白了也不多說,拍拍手上的灰塵,將落在她髮間的稻草碎捏了出來,牽起她的手道:“走罷,時辰不早了,我們先出去,近幾日我還會來幫你收麥子的。”
太陽已經落了山,廚房內一片漆黑,蘇然和誠王甫一出現,就在黑暗裡撞了個滿懷。
蘇然剛要去開門透光,卻被誠王拉住胳膊拽了回去,他從背後將攬她入懷,下巴磕在她的頭頂,雙臂一寸寸收緊,他身上獨有的沉香味輕輕淺淺的飄散開來。
“我很想你的烤甘薯。”
“撲哧,”蘇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