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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周的人流越來越稀疏,蘇然艱難地穿過最後一條繁華的街道,終於安然走出了這個北國三州中最大的互市,一直提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喧鬧的聲響離她越來越遠,她加快了馬速,只要儘快離開俞州城,就萬事大吉了。

顛簸的馬背硌的她大腿一陣刺痛,蘇然的騎馬技術太差,從後面看去,歪歪斜斜的極不穩當,彷彿隨時會掉下來一般。

她駕著馬兒一路狂奔,高高的城門口已經近在咫尺,緊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

近一些,再近一些

可就在即將到達城門口之際,一個人影極速閃過,嚇得馬兒長嘶一聲,兩隻前腿猛地高高抬起,蘇然猝不及防,重心不穩,直直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一陣天旋地轉,她的後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堅硬的石子兒戳得她鑽心的疼,一口氣堵在了心口,嘴巴大張著,白熱的哈氣從口中散出,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昏暗的天空烏雲密佈,彷彿下一刻就會滴落下雨滴。蘇然的視線漸漸失去了焦點,最終陷入了一片黑暗。

誠王到達俞州城時,立刻有一名探子上前拜見他,手裡牽著一匹躁動不安的馬兒,似乎剛剛受了驚嚇,馬背上掛著一隻土氣的花布包袱,鼓鼓囊囊塞得滿滿的。

他走到誠王身邊行了一禮,小聲說道:“殿下,一個時辰前巴特爾派人跟著一個小姑娘,在西城門口劫走了,這是那姑娘留下的行囊。”

誠王驚疑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順著他的手看向不遠處孤零零的馬兒,不知為何,心情陡然變得異樣了起來。

他開啟了沉重的包袱,裡面赫然出現了幾錠沉甸甸的銀錠子,還有幾套乾淨樸素的衣裳。有男裝也有女裝,尺碼都不大,還有兩件看著很眼熟。誠王的心跳驟然加快,他顫抖著抖落開其中一件,一隻玉佩掉了出來。

誠王撿了起來,栩栩如生的鐘馗臉瞪著一雙猙獰的虎目,彷彿看透了世間的魑魅魍魎。這是他給然然的玉佩!他的手掌瞬間合攏,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驚恐,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僵硬的牙關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生平第一次,他嚐到了恐懼的滋味,那是一種靈魂被絞碎的感覺,他的每一片頭皮都在發麻,像溺水的人抓不到救命的浮木,壓抑得喘不上氣來。

他不敢想象此時的然然,正遭遇著什麼樣的事情。

沒有片刻的耽誤,誠王迅速跨上馬背,用盡全力抽打出一記響亮的馬鞭,馬兒吃痛,以從未有過的速度奔竄而出。

當蘇然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處黑暗的屋子裡,她躺在冰冷的床上,屋子裡瀰漫著一股潮溼的黴味。

而正對著炕床的不遠處,放置著一張寬厚的太師椅,其中坐著一人,無聲無息地隱秘在黑暗之中。

蘇然並沒有發覺,她捂著撕裂般疼痛的腦袋,吃力地坐了起來。此時的她,有一瞬間的失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現在在哪裡?

她只隱約的記得,俞州的城門越來越近,卻在快要出城之時,她好像出了“車禍”?

她揉著酸硬的脖子一抬頭,猛然看見黑暗中有一人陰森森地看著她,駭得她跐溜縮成了一團,捂著嘴差點叫出聲來。

“呵呵,好久不見啊,姑娘。”

語氣森冷,聲音卻無比的熟悉。

“你你你是桑霓?”蘇然驚訝得語無倫次了,這是什麼匪夷所思的情形?她本能的感覺到,自己眼下的處境並不樂觀,昏迷、小黑屋、宿敵,這不就是被綁架了麼?一想到這兒,蘇然不由自主地腦補了許多畫面,比如最終大反派居然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丫鬟之類的,卻怎麼也想不透怎麼會再這裡見到桑霓,似乎她還沒有手眼通天的本事吧。

就在蘇然胡思亂想之際,桑霓慵懶地站起身,一步一扭腰地朝她走來,行至床榻邊,俯下身子靠近蘇然,蘇然環抱這胳膊躲到了最角落的地方。

桑霓凝視著蘇然的臉近一刻鐘,才壓低了聲音,近乎耳語道:“姑娘怎麼一個人流落在外呢?殿下不要你了嗎?”

說完捂著嘴咯咯咯笑了起來,尖細的笑聲如鬼魅般陰森森的,聽得蘇然毛骨悚然。

“跟姑娘講個笑話罷,之前有個人跟我說,你是個妖精,不僅能隨意隱身,還能變幻出各種東西。”

蘇然心中警鈴大作,但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只假裝聽不懂她所說的話,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她。

沒想到這表情徹底惹怒了桑霓,她一把揪過蘇然的頭髮,扯到自己面前,嘶吼道:“你還不知道吧,我今日遭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