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著一股氣。
而對面的少女竟然當著他的面扯開了衣領,看樣子像是要寬衣解帶!饒是活了這麼大歲數的他,臉也紅了。
接下來的畫面他卻再也沒看到了,因為身後的王爺立即從袖口抽出一條黑巾,蒙在了他的眼睛上。
誠王一邊繫著黑巾,一邊無聲地瞪著蘇然。蘇然聳聳肩,這個男人的佔有慾太強了,連這樣的小動作也計較,她什麼都沒露呢。
眼前一片漆黑的王崇林,感到自己的後腦勺貼上了一隻柔軟溫暖的手,柔若無骨的觸感讓他不禁瑟縮了一下。緊接著他的面板觸碰到一種奇妙的涼意,一彈指間,腦袋上的手就放開了,他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麼,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只好僵著身體一動不敢動。
沒一會兒,布巾就被扯了下來,與昏暗的牢房不同,明亮的光線照耀得他的眼前一片白光,他眨巴著眼睛適應著。
當視線清晰時,王崇林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他方才連腳步都沒有挪動,為何會出現在這樣的地方?他看著面前依舊板著臉的誠王,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這一定是在做夢!
對面的少女對著誠王莞爾一笑,輕快地道:“剩下的事情你來解釋吧,我去幹活兒。”
蘇然留他們二人單獨說話,自己拿著鐮刀走到草地上,割起了草料。小牛見她靠近,對著她哞叫了一聲,便低下頭自己吃草,而小黃也興奮地從遠處飛奔過來。在軍營裡養狗多有不便,蘇然就把它帶了進來,反正它也更喜歡園子裡的環境。蘇然從自己的荷包裡倒出一小把肉鬆,窩在手心裡餵給它,粗糙的狗舌頭舔的手心癢癢的,她控制不住地笑了起來。
那邊正在談話的兩人聽見笑聲,不約而同地望了過來。誠王原本嚴肅萬分的臉上,難得浮現了一抹柔情。而王崇林則是一臉呆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視線到底落在了哪裡,此時他還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之中,久久無法回神。
“我言盡於此,你自己想清楚。”誠王撂下了這一句話就丟下了他,朝另一邊走去。
王崇林望著那姑娘蹦蹦跳跳地迎了上去,抱住誠王的一隻胳膊,指著面前的黃狗,嘰嘰喳喳說著什麼。而誠王則溺愛地看著她,用拇指輕柔地抹去了她臉上的泥痕,這般珍重疼惜的表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王崇林暫時忘記了自己的處境,被眼前自然流露出的溫馨甜蜜感動了,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二哥冷情了這麼多年,如今終於找到了可以呵護疼愛的人,整個人都變得更加有人情味了,他由衷地為他高興。相較之下,自己現在的遭遇,又算個什麼呢?很快他也相通了,這般天降的祥瑞,果然也只有二哥這樣的雄才才配擁有。
為了二哥的偉業,也為了贖自己的罪,他心甘情願留在這裡一輩子!
他家世代都是種田的,到了他這一輩才從戎立了軍功,從小的耳濡目染,讓他對於田間的事情並不陌生。當年光著腳在田裡割豬草的日子,他也是經歷過的。
蘇然和誠王一起開開心心地喂完了狗,她壞笑著把手掌伸向了他的臉頰,有嚴重潔癖的誠王被她的舉動驚得落荒而逃,她笑哈哈地追了上去。
王崇林坐在凳子上,微笑地看著他們嬉笑打鬧,蘇然跑了一圈,才想起這裡還有別人呢。她一轉頭,見王崇林一身破敗的衣裳,頭髮都髒的打了結。
於是她從之前囤積的衣服裡,翻出了一套為小陳管事準備的衣衫,交給他道:“這裡有兩個爐子,那邊有洗澡盆,你燒些水洗個澡吧,然後換上乾淨的衣裳。”
誠王走到她的身後,拿過衣服直接摔給了他,牽起蘇然的手,又恢復了冰冷的面孔。
“回去。”他命令道。
蘇然搖了搖頭,這人怎麼這麼倔呢?
出了地牢的門,誠王帶著蘇然往回走,遠遠地歇在樹林邊的侍衛見他們出來了,忙跑了過來。誠王停下腳步,對他道:“把鑰匙交給我,往後你不用守地牢了,去奎狼營報道吧。”
那小兵驚喜地抬了眼,在奎狼營當兵可比看地牢有出息多了,若是他表現的好,還能往上爬得更高!小兵激動地給誠王磕了兩個頭,興沖沖地離開了。誠王親自將牢門鎖了,鑰匙貼身放好,才隨蘇然一起離開。
從此奎狼營上下都知道,王副都統受了軍法,被關在俞州郊外的地牢裡了。
王崇林果然是幹農活的好把式,動作比蘇然利索多了,力氣又大,能長時間不間斷地做活兒。以前她要花兩天才能做完的事情,他只要一天就全部搞定了。懂得的東西又多,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