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用不上,而誰又敢讓滄流公主去真的當炮灰?浪費他們的軍費罷。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自己的無能,不懂得居安思危。
“符,我不參軍,但我要復仇。幫我向學院請個長假吧。”
“嗯。”
“到此為止,滄流家就我一個人了吧?那,符,我的權利都暫時移交給你,包括瀏覽‘禁書目錄’,在我回來之前,你就是滄流家主。”
從此,燕瀾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對於在場所有人來說,包括符,看到的都是燕瀾從此後就不知所蹤了。
燕瀾徑直到達的地方是一座金屬建築物。沒有牌匾,更沒有路標等任何指示物,而她卻熟練地繞了幾個圈,抵達真正入口。入口處的地面上分明寫著四個浮雕大字“賞金獵人”。
“你們誰的訊息最靈通?”燕瀾面無表情地來到前臺,重重地拍下一塊翡翠,一點都不心疼它是否可能碎裂。翡翠足有手掌那麼大,瑩白通透,識貨的人一眼便知這是上等品。也許只有黑市和皇家才有。
“我!”“是我!”“找我!”像是被這塊無價之寶吸引而來,許多賞金獵人紛紛向這邊湧來,爭先恐後地高喊。
“好,那我問你們,哪個地方,科技最發達?”
燕瀾一路扮作從別國歸來的探親者,明耀突發戰爭掛念親人而歸,一路打探這一次岐人入侵的訊息,終於她找到了一些眉目。這一次率軍而來的,是兩個被岐人稱作“復國之光”的年輕人,一個叫“青隆”,統領“飛馬槍械團”,這個槍兵團聽名字便知既是陸軍也是空軍;另一個叫“彥”,據說是海鱗國的一個親王,是“神鷹組”的將領。他們軍隊的主力都是機械師和槍手。這個一直生活於海上的民族竟捷足先登發展了科技。
在賞金獵人協會中,大多數人說科技最發達的並非海鱗岐族,而是最南方的伊爾斯大帝國。
“好,那我的要求是,不管用什麼辦法,把我弄去那邊學機械。”燕瀾差不多瞭解了情況後說道,又略微想了想,補充了一句,“越快越好,最多不超過三天,我目的達到之後,這一袋應該夠你們一人一顆平分。”燕瀾說著,從袖子裡抖出一個布袋,在她隨意地解開繩結後,賞金獵人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各色晶瑩剔透的寶石在微弱的燭光下熠熠生輝,每一粒都是珍品。
夜幕降臨,燕瀾留宿在賞協中,入眠前,獨自一人倚窗而望,暗自思考著,回憶她過去糟糕的人生,她將要告別明耀國了。她撥轉著指間的筆,想到了什麼,在白紙上疾書。不知不覺,她雙目中漸漸湧上了淚水,先是模糊了視線,繼而一滴一滴地滾落到信紙上,模糊了漆黑的字跡。燕瀾只能不停地在被她弄模糊的墨跡處補著筆畫。思量許久,終於題下了落款“瀾”。
江瓷誠:
我好象還沒有叫過你全名啊。別問我去哪了,我不會說的,你也不需要知道,更找不到我,就當作,我從沒有存在過。我太無能,這幾年,拖累你了,抱歉啊,耽誤了你那麼多時光。但從現在開始,我再也不會懦弱,再也不會掉著眼淚想家想爸爸想哥哥了,因為這些可想的都沒有了。我現在只能給你一個,比較熟悉的人留言,你看過之後,就把我忘掉吧,把有關於我的回憶和這張廢紙一起一把火燒掉吧。
瀾
瀾用僅會的幾個秘術,將紙化成一支利箭,劃破空間,疾飛到明耀帝學院的學生會中。她很清楚,很可能江瓷誠根本看不到,他也必須像父親和兄長一樣東征。
燕瀾在靜默中睡著了,一邊夢囈著,一邊落下兩行清淚。
“爸爸……女兒,好想你啊。”
次日天未亮,賞協就有人來通知她一切都安排妥當,她立刻就可以赴伊爾斯跟從那邊最有名的人學習,前提是不能以“燕瀾”的身份。她沒有問原因,想來也是因為避嫌的緣故。
“明白,從此以後,我只叫瀾。”瀾頓了頓,微微一笑,卻帶著一些冷漠的自嘲,“辛苦了。你們的報酬都在這了。還有,這塊白玉是以前穆雅送給我的,她說是高階靈器,大概這輩子我都用不上,還是物歸原主吧。”物歸原主的意思是還給賞協,眾所周知穆雅是賞協少主,當作報酬給了賞協,也就如同還給了穆雅。
瀾拿出來的那塊玉,是一個的一個四方體,每一面都雕刻得極為細緻,古樸典雅,卻又讓人覺得尊貴。六個面上那些雕刻,赫然是六幅截然不同的微型“壁畫”。——它是什麼,在座沒有人知道,但這絕對不是什麼“白玉”。
“瀾小姐真是客氣了,我們也沒做什麼是吧,這麼多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