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真的,我身家清白,你們可以去查!何況我穿女裝這也是迫不得已,誰叫門口的那幾個小兵死說歹說不肯放我進來,我只好化成女人樣子說是來見親戚的,我真是一片赤誠來投軍的!”
舒蘭眯了眼,下令道:“哼,藉口,壓下去。”
“你們別不信啊!幾個月前西陘關的舒將軍不是一家戰死了嗎?我男兒血性,聽說之後對他老人家很是欽佩,所以才想來投軍的!”一旁計程車兵已上前拉扯男子,一曉得他不是女子,士兵的手上也就不再顧忌,男子硬是掙脫不開,只能繼續伸冤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這樣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舒蘭聽不得男子的辯駁聲,可是那紫紗薄裙在掙扎間飄若煙雲,襯得這奸細柔弱悽楚,叫舒蘭的小心肝又是一動,只覺耳畔倏然靜默,盯著他美豔的面孔怔怔出神,心底一顆憐惜的心更是猝然怦怦一跳。
“等等。”
男子見狀,面上立即露出希翼的表情。舒蘭緩緩走近了兩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臉看,卻是問道:“你真的不是女人?”
男子又是一怔,剛要破口大怒,卻是舒蘭先一步搖頭嘆氣,甚為惋惜,“真是可惜了這張臉,可惜啊……”她甩甩手,“帶下去吧。”
“你!”反應過來的男子直踹著腳,可惜身上被綁著,雙肩被人拖著,委實施不出力道。
一直默然待在一旁的迦燁倒是沒有多於置評,只對舒蘭說道:“這事你自己看著辦,宋將軍已在路上,我讓他留了五萬步兵在嵐敏山下鎮守,關外的三萬兵馬也已傳令要他們退後整頓,之後如何,便看你的了。”
“多謝太子。”
舒蘭拱手行禮,她自然不會對這位少年成名的迦國殺將所做出的決定作於置評,也不敢妄想自己可以輕輕鬆鬆地贏得接下來的奪國之戰,然而她卻曉得,攻下西蠻之地,卻是勢在必行。
迦燁又問,“你什麼時候可以啟程?”
“太子可隨時下令。”舒蘭沉聲應道,“末將等這一刻也已許久了。”
收復蠻夷之地,挽回西陘門難之恥。
這不是什麼壯志凌雲,而是徹徹底底的復仇。
為她舒門一家,為那兩萬浴血奮戰而死計程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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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就這麼對待俘虜嗎?就給個麵餅白水啊?好歹給點葷菜啊!”
牢房裡頭,換上囚衣的男子隔著牢籠抱怨著,嗓門高昂,中氣十足,委實不是一個太平的主。舒蘭立在牢房門口聽著他喊話,叫先前還惦記著他那一副嬌俏女子打扮的自己頓時幻滅,舒蘭搖搖頭,現出身型。
“在軍牢裡頭還給你飯吃已是貴客待遇,要是行軍打仗的時候,一刀砍了你的腦袋才叫省事。”
男子倏然見到舒蘭,聽見她的話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只是想來投軍,我是清白的!”
“你難道還不明白?”舒蘭故作吃驚,“不管清不清白,我都不能放你走,軍營裡頭出細作,可大不可小的事情,天曉得你有沒有和其他人做過什麼勾當。”
“沒有、絕對沒有。”男子舉手對天發誓,“我真不是奸細,何況我什麼都沒看到就被捉起來了啊,我對天發誓。”
“軍裡都是男人,你卻故意化身女裝潛進西陘關,你當這是小官館,來找男人尋開心麼?”
男子頓時吃癟,“你、你怎麼滿嘴都是混賬話!”
舒蘭笑得調戲,指著自己問道:“你曉不曉得我是誰?”
男子咬唇斜眼看她,“曉得,所有人都曉得現在守著西陘關的一代女將,正是亡故舒老將軍的獨生女舒蘭。”
“知道我是誰這可就好辦了。”
舒蘭拍拍手,隨手從袖子裡露出一把鑰匙來,三兩下便進了牢房,只是進來的姿態囂張跋扈,尤其是那似揚非揚的唇角,盈盈含笑的眼眸,無一不露出滿滿的算計陰謀。
倥傯間,疾風一掃,舒蘭稍稍舉起的手已然拽住他的手腕,將男子猛地縛在身後的牆上,湊近的臉上笑意甚深,看得男子身上猛地一顫,“你!你、你要做什麼?”
舒蘭仔細打量著他的面孔,方才的紅妝已然擦去,不過五官仍舊精緻得很,仔細一瞧更是分外好看。這彎彎的眉角,一個男人怎麼就能生得這般好看呢?
“你今年多大?”
男子一愣,奈何全身不能動彈,怔了會應道:“二十。”
果然是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