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嗔道:“扇扇,你還小呢,還是娘抱著你吧……”
“不要,不要……”季子珊把腦袋搖成了一隻撥浪鼓,“我乖,我大,我自己坐!”因為話說的太長,最後一句話都溜音了,‘自己坐’飆成了‘記幾跺’的音兒。
惠安太后只能丟開往外竄的胖閨女,口內連聲道:“好好好,你自己坐,自己坐……”
在三個小娃娃喝完歇夠又奔去放風箏玩時,惠安太后收到一個特別無語的訊息——英親王妃熊氏跪在皇宮之外,求見惠安太后。
“你在這兒看著他們玩兒,哀家去見英親王妃。”無語過罷,惠安太后對廉親王妃道,她可以拒見英親王妃,若是英親王妃青天白日的跪在宮門口,那……自然就另當別論了。
廉親王妃起身回道:“娘娘放心,臣妾會照看好他們。”
慈寧宮,壽康殿。
因在日頭下跪了兩盞茶時間,得到惠安太后的召見後,又是心思浮動,又是腳步匆匆,是以,這會兒的英親王妃頭上是汗臉上是淚,跪在壽康正殿慼慼哀哀的求道:“太后娘娘,臣妾求您了,就讓陛下放我家王爺出來吧,他在牢裡待了大半個月,都瘦得快脫形了……”
惠安太后勾了勾唇角,簡直不想說話。
據刑部大牢裡傳回的訊息,英親王雖然不鬧騰著出去了,卻在大牢裡一派大爺做派,三餐要吃好的,被褥要蓋暖的,除了住房條件差些,沒有娛樂消遣之外,跟個地主老爺也差不多了。
他的四個側妃,每次去牢裡探望時,都說自己如何如何擔憂王爺,接著又很慚愧的表示,自己只是個側妃,實在無力替王爺奔走說情,最後再挑撥道,說王爺到現在也沒能出去,都是王妃不給力不盡心。
等到英親王妃去探望丈夫時,得到的就是劈頭蓋臉的怒罵了。
“……娘娘。”見自己哭求了半天,惠安太后只是坐著不說話,英親王妃捏著帕子一摁溼潤的眼窩,慢慢放低了哭音,“您倒是說句話呀……”
惠安太后瞥英親王妃一眼,緩聲道:“你一進門就哭個不停,給哀家說話的空閒了麼。”
英親王妃面色一紅,滿臉窘迫道:“都是臣妾急糊塗了,娘娘恕罪。”
“你先起來。”惠安太后望著一臉狼藉的英親王妃,眼角微抽道,好端端的一個皇室王妃,隔三差五就哭得妝花發亂,真是……扎眼。
英親王妃抽泣著站起身來。
“你是真心替英親王求情?”惠安太后漫不經心地撥著金玉戒指,“為著什麼緣故?說實話。”惠安太后挺想知道,英親王妃這番姿態,到底打哪方面的主意更多些。
英親王妃輕輕泣道:“娘娘,臣妾自然是真心替王爺求情,他雖然有些無情,臣妾卻不能無義……”頓了一頓,又極小聲的表示道,“只要臣妾盡心盡力助王爺早點出獄,王爺他興許就會對臣妾好些……”只要丈夫待自己好些,每月肯與自己同房,她就有望生一個自己的親生孩子。
惠安太后定定地看著英親王妃,娓娓而語:“上一回哀家已經和你說過,你是正室王妃,誰的名分也越不過你去,還和你說過,你是先太帝冊封的王妃,皇帝不會答應英親王休妻的事情。”
英親王妃立時面露感激道:“娘娘心疼臣妾,臣妾感激不盡,銘記在心……求娘娘就再疼一次臣妾吧。”
“哦,你原來知道哀家心疼你呀……”惠安太后話音一轉,語氣微微不悅道,“所以,你就仗著哀家疼你,故意在宮門口跪著,威逼哀家不得不見你?!”
英親王妃一低腦袋,哭音又起:“臣妾不敢,臣妾實在是沒法子了呀……”
惠安太后想了一想,應道:“好,哀家替你去找皇帝說情……”在英親王妃倏然抬起頭的驚喜目光中,惠安太后的目光隱帶幾分譏誚。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就不信老四坐一回‘假’牢,就能浪子回頭金不換了,她既然幫了這個妯娌一回,就不介意再幫她一回,但願她這次能睜大眼睛,看清丈夫的‘本性’吧,她要是再糊里糊塗拎不清,那她也沒有奈何,幫她出謀劃策立足王府的事情,不是她的責任和差事呀。
當晚,季子清陛下來慈寧宮請安的時候,惠安太后便與他提了英親王的事。
季子清捉著胖妹妹的柔軟小爪子,想了一想,便道:“既然是母后開的口,那就提前放王叔出來吧,唔,剩下的半個月,就讓他在府裡思過好了。”
惠安太后補上一句:“明兒個黃昏時再放他出去。”
季子清笑道:“都依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