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很一言難盡,沈蘭華太子妃這一胎生得很順利,當她得知生下來的又是個臭小子時,她有點不信邪,讓穩婆把包好的襁褓再開啟一角,她必須親眼確定一下。
確定完之後,沈蘭華太子妃略失落的嘆了口氣。
閨女就那麼難生麼……
洗三那日,季子珊抱著一個沉甸甸的木匣子,來皇宮和季子清陛下分贓,她得意的把匣子丟到皇帝老哥面前:“想當初,讓你和我一樣猜是小皇孫,你還不肯,若非我堅持叫你改了主意,這銀子哪還有你的份兒!”
匣蓋一掀開,入眼就是雪白花花的一片。
季子清陛下的手指十分修長有力,他拿起一錠雪白新亮的銀子,隨手拋了幾拋,爾後笑著感慨道:“三十年了,皇兄還是第一次從你手裡賺銀子,真是難得,真是稀罕呀……”
甩甩髮酸的胳膊,季子珊笑嘻嘻的得寸進尺:“皇兄,若再有合適的賭機,我一定帶著你繼續賺銀子!”
“……”季子清陛下默了一默,隨口誇你一句,你倒還真喘上了,拉過小妹子的胳膊,親自幫她揉起來,“你呀,就算賭贏了高興,急著來給皇兄獻銀子,也沒必要親自抱著來吧……”季子清一邊說著,一邊揉著,過了一會兒方問,“唔,胳膊還困不困了?”
季子珊眨巴眨巴眼睛,大吐甜言蜜語:“皇兄,你待我真好!”
“知道皇兄最疼你,你也不乖一點,還三天兩頭惹皇兄生氣,真真是個沒良心的小白眼狼……”季子清陛下揉完一條,換上另一條胳膊繼續揉著,“這一回就算了,以後少整這些歪門邪道,叫皇兄知道了,看朕不拿雞毛撣子抽你……”見小妹子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季子清陛下頭疼萬分道,“聽見沒有!”
季子珊拖長著聲音答應道:“聽見啦。”
季子清陛下手上動作不停,瞥一眼調皮依舊的小妹子,口內再道:“依朕看,你這就是閒出來的毛病,扇扇啊,你要是真閒的沒事幹了,可以做點針線什麼的,也孝敬孝敬母后、孝敬孝敬皇兄嘛。”
“哎,皇兄,你可別提做針線的事了,三年多前,我還說要給我家穆將軍繡一塊手帕呢,直到現在都沒繡完,他已經等的快絕望了……”季子珊毫無自覺性的自曝家醜,說著說著,就想起一件舊事,“我以前不給你繡過兩個荷包的麼?唔,現在還能找著不啊……”
季子清陛下將頭一轉,目視貼身大太監:“劉全順。”
劉全順心頭巨汗無比,忙躬身應道:“陛下稍後,奴才這就去取。”皇帝陛下的私人物件,自不會隨便亂扔亂擱,都會分門別類的妥帖收藏,快二十年前的荷包嘛……應該能找得到。
過了好一會兒,劉全順才捧著一個小木匣出來。
十幾年前的舊物了,著實難找啊……
匣子裡,果然躺著兩個荷包,一看到荷包上的圖案,季子清陛下和季子珊都忍不住失笑出聲,只見其中一個上面,繡著兩隻肥嘟嘟的黃水鴨,另一個上面,則繡著猴豬搶珠的圖案,季子珊拿起那個水鴨子荷包,摸著上頭的紋案笑道:“這是我幾歲時繡的呀,唔,繡工還蠻好的嘛。”
季子清陛下捏捏鼻樑,也拿不準究竟是哪一年了:“彷彿是……”
這個時候,跟了季子清陛下幾乎一輩子的劉全順老公公開口提醒道:“回陛下的話,這兩個荷包,是公主殿下十三年的夏天送給您的。”
劉全順老公公會記得這麼清楚,皆因叫陛下心裡分外不爽的季子銘王爺……正是這一年薨逝的。
季子清陛下似乎早已忘了季子銘這個人,他只若無其事的笑道:“那就是你十二歲時送給皇兄的,這麼一算,都快二十年了……”荷包下頭,還壓著一張素淺色的花箋,因存放的時日過久,邊角已經微微有些泛黃,季子清陛下拿出來開啟,邊看邊笑道,“不止繡工不錯,寫的字也不賴。”
“叫我也看看,上頭寫的啥,我都忘了哎。”季子珊忙將腦袋湊過去,一臉好奇的看起來。
單看花箋上的字面意思,應該是當年她只答應給皇帝老哥繡黃水鴨荷包,另一個瘦猴和胖豬搶珍珠的荷包,則是她附送的贈品,她還解釋了一番說辭,說是實在繡不出來雙龍戲珠的圖案,這才把雙龍換成了一隻猴和一頭豬,最後,希望她親愛的皇帝老哥……笑納。
然後,季子清陛下就一直笑納到了現在。
“皇兄,把這個猴豬搶珠的荷包,還給我唄。”季子珊看完當年自己的送禮留言後說道。
到了皇帝陛下手裡的東西,豈有再平白無故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