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癱坐在惠安太后懷裡,忽閃忽閃大眼睛:“好。”
那一廂,廉親王妃同樣攬著雙頰緋紅的小閨女,溫語笑道:“阿籮,和扇扇小妹妹玩得高興麼?”
季子籮小朋友嗓音甜甜道:“高興。”
又過片刻,廉親王世子季子濤從前宮過來,眾人閒聊幾句後,正準備入座用膳。
就在這時,碧雲嬤嬤忽從外頭走進來,湊在惠安太后耳邊竊語一陣,惠安太后聽罷,微微滯了笑臉,轉過眼睛,先看向季子濤和元寶小王爺,溫聲開口道:“子濤,元寶,你們帶妹妹先去隔壁吃飯。”
待倆哥哥將倆小妹妹拖走後,惠安太后方沉下臉道:“老四這個……”
廉親王妃明白惠安太后口中的‘老四’,是指行四的英親王爺,於是輕輕問道:“老四……又怎麼了?”
別怪她為啥用‘又’字,實在是這位王爺的糟心事……挺多,就是不知道這回是又強搶民女了,還是又後院起火了。
惠安太后低哼一聲,道:“老四方才來了宮裡,向皇帝討要休妻的聖旨。”
英親王妃是明旨賜婚的王妃,英親王若要休妻,勢必也要求到允許休妻的聖旨,他個人單方面的休妻宣言或文書,是無效的。
“又要休妻?”聽到這個答案,廉親王妃就有點十分無語了,頓了一頓,廉親王妃輕聲道,“臣妾聽說,老四府裡的邴側妃……似乎又有了身孕?”
邴側妃之前已生了一女,現在約摸是三歲多的年齡,大名喚作季子畫。
惠安太后哪會不知道,恐怕就是這個邴側妃在借孕生事,若是英親王妃被休,她只要生個兒子出來,正無子的英親王哪會不把她扶正,哼,她想得倒還挺美:“有身孕又如何?別提她這胎,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哪怕真是個兒子,她也別想……”
廉親王妃想了一想,又溫語道:“老四是個執拗性子,若是陛下不答應他,他恐怕該天天來宮裡磨了。”
先帝還在位時,英親王就以王妃熊氏一直無孕的理由,鬧過一回要休妻的舊事,先帝不準,英親王就一直磨啊磨,最後擾的先帝煩了,直接打了他一頓板子,英親王方不再提及此事,沒想到先帝過世才兩年,他就又捲土重來了。
惠安太后短促的冷笑兩聲:“他佔著王叔的輩分,皇帝是不好再打他板子,不過,不叫他再進來皇宮,卻不是什麼難事。”
這便是要將英親王攔在宮門外的意思了。
廉親王妃微微蹙眉道:“只怕老四……會在宮門口鬧事?”
“他若敢在宮門口嚷嚷鬧事,就叫他到宗人府大牢裡反省反省。”惠安太后面無表情的說道,“他的王妃是先太帝還在時賜的婚,豈容他說休就休,縱是王妃無子,也可以記一個庶子在名下,充當嫡子教養。”
這些話先帝也曾說過。
也就是說,英親王這輩子都別想休妻成功。
頓了一頓,惠安太后吩咐身旁的碧雲嬤嬤:“將哀家剛才的話,傳到皇帝那裡,省得老四整天往宮裡跑個沒完。”他不嫌煩,她還替她的兒子嫌煩呢,“他鬧一次,先關他半個月,若還有第二回,就關他三個月,要是還有第三回,就以三番四次硬闖皇宮之罪,把他的親王爵給……降了。”
碧雲嬤嬤行了個禮,吩咐人去辦了。
廉親王妃默默地沒發表意見,她早就知道,別看這位長嫂平時一派溫風和雨,該厲害的時候,從來不猶豫手軟。
惠安太后站起身要去用午膳,剛走出兩步,又對身旁的秋雨嬤嬤道:“派人送些補品到英親王府,給英親王妃的。”
得了宮裡的賞賜,次一日,英親王妃熊氏就來宮裡謝恩了。
英親王妃縱算細細的上了妝容,也掩不住她憔悴不堪的臉色,惠安太后看著這個妯娌,既覺著她可憐可悲,又覺著她怒其不爭:“你府裡的事,哀家也插手不了太多。”她雖是一國太后,卻畢竟只是個嫂子,管不了小叔子愛去哪個女人的床上睡覺,“哀家只能告訴你,你是先太帝下旨冊封的王妃,前些年先帝沒答應的事,皇帝以後也不會答應。”
聽了惠安太后的話,英親王妃熊氏忍不住低低嗚咽起來。
黏在惠安太后身旁的季子珊,十分無奈的低聲嘆氣,古代的女人也實在太……憋屈了些,成親大多數都是盲婚啞嫁,婚後,若是婆婆不喜,日子會不好過,若是丈夫不喜,日子同樣不好過,生不出兒子,日子依舊不好過,像熊氏現在的情況,簡直能稱得上一位悲情王妃了。
熊氏在英親王府中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