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澈以一個四腳趴地的姿勢貼在地板上,內牛滿面:“連你也欺負我!姜喜是小混蛋,連她家老公也是個混蛋!你們全家都是混蛋!”
得!不用說,一定是剛剛姜姑奶奶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花澈懷裡覺得自己被吃了豆腐,於是在他不在包廂的時候玩了什麼重口味SM遊戲——尼瑪就花澈那挫樣哪裡是姜姑奶奶的對手啊!
景初大清早就看到一苦逼的二貨,瞬間腦補了這二貨被欺凌的場景,心情不由得大好。
隨後他們三個人慢悠悠地離開了KTV。
這時候才不過早上七點,除了偶爾在路上看到幾個穿著校服揹著書包,騎腳踏車在腳踏車道里飛快衝過的中學生,馬路上甚至連汽車都很少。然後他們在學校門口的一家廣州粥鋪要了三份皮蛋瘦肉粥和兩碟鹹菜,三個人悶聲不響地低頭吃早餐,打算早點吃完就圓潤地滾回宿舍補覺。
然而景初吃到一半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他下意識地抬頭,看見簡白嘴角噙著笑慢慢朝他走來。其實這個老男人嘴角含笑未必是因為心情愉悅,嘴角掛笑的男人總是給人以溫潤矜貴,卻又可親可敬之感,這個老男人只是習慣於在人前保持這樣的形象。
景初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自從前天在酒店與這個男人分別後就沒想過還會繼續和他有交集,然而對方還是不依不饒陰魂不散地跟過來了。
花澈不知道景初和簡白曾經有過這麼一段故事(他甚至不知道景初的真實性向),只覺得前兩天來學校開講座的別校教授竟然這個早晨出現在這麼一家小粥鋪,這世界還真是奇妙。他連忙站起來,恭謹道:“簡老師,您也是來吃早餐的嗎?”
景初和姜喜也連忙站起來,不過姜喜機警地貼到景初身邊,輕輕地挽住景初的手臂,笑靨如花地對簡白道:“老師早啊!”
簡白用眼角瞥了一眼姜喜挽著景初手臂的手,面上卻不動聲色:“呵,好巧。”
巧個屁!景初盯著簡白的眼睛簡直要冒出火了,然而嘴角卻硬生生地擠出一個客套而又謙遜的笑容,咬牙切齒道:“真是好巧呢!”
花澈熱情地拉開他身邊的座椅,連忙招呼簡白道:“相請不如偶遇,老師您要是不嫌棄的話跟我們一起吃個早餐唄!”
簡白從善如流。
☆、第九章 為難自己
很快的,老闆又上了一碗皮蛋瘦肉粥擺在簡白麵前。景初一直低著頭佯裝認真喝粥,沉默。姜喜原本就站在景初這一邊,所謂傷害過朋友的都是混蛋,所以她也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佯裝低頭認真喝粥。
兩個原本就話多的人見人教授以來就立馬閉嘴沉默,這樣古怪的氣氛連花澈也覺察出來了。不過簡教授畢竟是客人,倆小孩鬧脾氣就算了,他好歹得活絡活絡氣氛免得人家說他們怠慢了貴客,於是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他絞盡腦汁地找各種話題主動跟簡白說話。
好在簡白是個健談的人,而且風趣幽默,所以儘管有倆小孩故意找茬,氣氛也不至於太過尷尬。
如果不是身在其中,從旁人看來這四個人在一起的氣氛是非常熱絡的。
最終,姜喜看不下去了。她在桌底下惡狠狠地踢了花澈一腳,花澈不明所以地望著她。然後姜喜忽然站起來,笑嘻嘻地道:“不好意思,我想上個廁所。”
“這種事情還用得著跟人打招呼嗎?”景初語氣涼涼道,“難不成連上個廁所還得經簡教授同意?”
景初這話說得陰陽怪氣的,就像根根豎起的利刺迎面朝簡白撲去,這時候就算是個三歲小孩也知道事情不對勁兒了。
姜喜眼珠子轉一圈就知道景初這話其實完全是在針對簡白,於是笑容滿面地俯身在景初耳邊,甜甜地笑道:“親愛的,人家簡教授是遠道而來的貴客,在貴客面前我們怎麼能失禮呢?”
她是在提醒他,人簡白也只是‘遠道而來的貴客’而已,是客人,不是自己人,所以還是要注意分寸。
然而簡白依舊面帶微笑地看著景初,眼神溫和,似完全不介意:“我站在講臺上是你們的老師,下了講臺我們就應該是朋友。朋友之間,沒必要太過注重那些繁文縟節,你說是嗎,阿初?”
“呵呵,教授您位高權重在芒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們這些小角色除了唯命是從還能做什麼呢?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景初扯了扯唇角,隨後拉下整張臉來。
花澈見勢不對立馬跳起來,拉著姜喜就往外跑:“那個,人有三急,我們先去了啊”說著就跟逃難似的衝出粥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