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薛凌雲消失的方向,葉輕霄的唇畔泛起一抹淺淺笑痕,向薛棋說道:“令郎乃人中龍鳳,將來必能繼承宰相大人的衣恪!�
薛棋聞言,卻輕聲嘆息:“凌雲的性情太傲,恐怕不願合光同塵。罷了,隨他去吧!”
葉輕霄眉宇輕揚,仰頭把杯中之物一飲而盡。薛凌雲雖孤標絕世,卻太重情,只怕將來終被情誤。
夜漸深,天宇中繁星閃爍,似在照亮思歸之人的心房。而這一段小插曲,漸被遺忘在紙醉金迷之中,如微風輕拂,杳無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是《帝王業?天下安瀾》的前傳。《帝王業?天下安瀾》網址如下:http://。jjwxc/onebook。php?novelid=1204723
☆、前塵望斷
更深漏重,夜霜拂衣。急速的馬蹄聲在寂靜的街道上響起,一人一騎在清幽如水的月色中由遠而近,馬背上那英姿颯爽的男子錦衣如雪,腰間的玉帶在月色下熠熠生輝。
少頃,薛凌雲在一扇屋宇式大門前勒住馬韁,抬頭一看,木雕牌匾上龍飛鳳舞寫著“紫韻府”三個大字,筆力遒勁雄渾,使人望而生敬。
此時,紫韻府裡萬賴俱寂,不聞人語。薛凌雲緊蹙眉頭,飛身下馬,猛力扣動獸面門環,發出陣陣脆響,驚徹寒夜。
隨著朱漆大門緩緩開啟,幾縷燈光映亮了薛凌雲那俊美的臉,也映亮了他眉宇間的焦急。那開門的家丁看見他之後,微微一愣,隨即回過神來,恭敬地向薛凌雲行禮:“薛公子,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以塵怎麼樣了?”那清澈的聲音裡掩飾不住著急,以及幾許期待。
那家丁聞言,輕聲嘆息:“殿下還是那樣……”
薛凌雲全身一震,焦灼的目光黯淡了下來,那微揚的下巴慢慢轉低,被掩沒在夜色之中:“是嗎?”
原來……他還是被騙了。雖然明知道父親極有可能在騙他,但聽到墨以塵醒來的訊息之後,仍滿懷期待地急急趕來,盼能再看到那雙如星眼眸,哪怕只是一瞥,他亦滿足。
然而……一切只是奢望……
揮退了家丁,並宛拒了家丁遞過來的燈籠,他往熟悉的複道迴廊走去,把無法掩飾的悲涼隱藏在黑夜中。
多年來,他一直和墨以塵朝夕相伴,他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無比熟悉,即使閉著雙目也能走到墨以塵的廂房門前。
他伸出微微顫抖的手,以輕柔的動作推開門,一陣清爽的香味撲鼻而來,他轉目望去,案上的香爐在黑夜中泛起了幾點幽光。
他點了燈,走到榻邊,慢慢掀開紗帳,一張安祥的睡顏沐浴在柔柔光暈之中,那人眉目如畫,膚色玉曜,讓人過目難忘。
薛凌雲坐到榻沿,伸手輕撫那如白玉雕鑿的容顏,掩飾不住眸中的寂寥。
“以塵,已經兩年了,你何時才會醒來?”
榻上的人雙目緊閉,呼吸似有若無,一頭黑髮如瀑,披散在錦衾上,他的表情安祥,彷彿了一切遠離凡塵攏攘。
薛凌雲注視著這張素靜的睡顏良久,然後慢慢把唇湊向他耳畔,低聲耳語:“你忍心見我如此失落麼……你忍心麼……”
原以為可以相伴一輩子,即使以後娶妻生子,仍無法阻礙兩人之間那不言自明的柔情。卻不知世事無常,劫波難料。轉瞬間,花間細語,月下對酌皆成夢裡煙花,空餘滿室惆悵。
他至今仍記得兩年前那場讓他墜入萬劫不復之地的婚宴,記得身穿紅袍的他抱著滿身鮮血的墨以塵,撕心烈肺地叫喊著;記得那雙在自己的朦朧淚光中漸漸閉上的星眸;記得那張昏迷在自己懷中的蒼白臉龐;記得當墨以塵的手漸漸滑落的那一刻,他心中的絕望。
若時光可以重來,即使粉身碎骨,他也不會再讓這一幕重演。若時光可以重來……
——————————————我是回憶的分隔線——————————————
兩年前
當薛凌雲走進院庭時,一陣時斷時續的咳聲從花海後面的涼亭裡傳來。薛凌雲心頭一緊,加快腳步越過麗彩如霞的花海,掀開涼亭裡的珠簾,蹙眉道:“才幾天不見,怎麼就病了?很難受麼?”
亭中那半倚在美人靠上的青年聞言緩緩抬起頭來,淡然地笑道:“聽說京城內出了一件大案,讓錦衣衛忙得人仰馬翻,你怎麼有空過來?”
“我今天在藥房門口遇到馬總管,聽說你病了,便過來看看。”語畢,薛凌雲居高臨下地撫上墨以塵的額角,擔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