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在椅子上,趴在他耳邊生怕被人聽了去,悄聲說:“你是說。。。。楚盈?!”
“雪月坊。”
我和尹洛幾乎同時張口,我以為我猜中結果了,可是和他說的,卻是完全不一樣。
尹洛驚訝:“楚盈?!”
我更驚訝:“雪!月!坊?!”
宛如晴天霹靂,感情原來不是楚盈在雪月坊內賣藝接濟他?
尹洛的驚色漸漸舒散,摸摸我的頭:“是我不好,高估了你。”
“你竟然是雪月坊的東家?!”
“你也知道,我以何種方式扳倒梁開付,倘若他人以其道來算計我,我只怕脫身極難。”
尹洛高深莫測我是知道的,只是這般堂而皇之的高深莫測卻詭譎的很,少有人能想到會把自己的受禮置於熱鬧繁華的街道,都想著藏著掖著,卻不知一旦被發現就容易抓住把柄。
我說尹洛當官這些年府裡怎能清幽成這個樣子,感情他早已將自己財富擺於世人眼前,而世人卻混淆商市所掙來的金錢與官場所謀來的財富,每個人都覺得那熱鬧的街道上理所當然的開著一家妓院,卻不曾探究過這背後崛起的秘密。
“原來你才是雪月坊的老鴇!”
尹洛一怔,點點頭說道:“也可以這樣理解。”順勢將我帶入懷中,坐在他腿上。
“雪月坊開張至今也要十年有餘,這樣算來你十歲就做了雪月坊的老鴇?”
尹洛環住我:“雪月坊原來是妓院不錯,只是前些年攻打東吳國庫空虛,經營不若當年那麼好,眼看撐不下了,我才出手低價收購進來。”
“尹洛。”
“嗯?”
“你竟然發國難財,虧你還是朝中棟樑。”
尹洛低眉輕笑:“雪月坊原先只是個妓院,我接手後才開起了堵坊,雖然發的是國難財,可也沒少納稅,何況楚盈在明我在暗,就是查也查不到我頭上。”
我心裡想想,他說的固然有道理,可總覺得差些什麼。
“而且雪月坊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朝中權貴或多或少都有些干係,也是個耳目靈通的訊息彙集地點,那裡的姑娘是擅用毒針的死士,靠女紅與樂理來障眼手指上常年使用毒針所生出來的繭。”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你果真和楚盈有一腿?!”原來如此,尹洛不肯跟我同房是因為他和楚盈早已暗結連理。
尹洛撫額:“灰灰,你有沒有認真聽我在說什麼?”
激昂的心緒癟了回去,低頭順眉撅著嘴:“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那雪月坊聽命於你又不聽命於我,權謀是你們的事,我記住又能怎樣?我就是在乎。。。你可否和那雪月坊的姑娘有沒有什麼。。。一夜春宵或者三顧留情什麼的。”說著自己也有些臉紅,不自覺的轉過頭去。
尹洛知道我在介懷前些天的事,不作聲,看著他預設,我氣急的站起身來:“尹洛!你果真心裡有其他女子,你我無親無故,我汐禾沒錢沒權,甚至連名字都沒有!你何苦收養我?待我這樣好?!”
尹洛仍是不作聲,眼底的情緒被長長的睫毛遮掩,唇角的笑意卻是一成不變。
我將手邊的茶水潑了他一臉,掉頭便跑了出去,尹洛詭計多變,這些年他厚待我,肯定另有目的,我不會成為他朝堂上的工具,我不甘心!
夜深露重,我跑了許久也不見人尋我回去,累極了便漫步在街頭巷弄,沒了尹洛我連棲身之地都沒有。
不知閒逛到了何處,深邃的巷子一府大門開啟,從裡面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和門內的人寒暄著什麼,看見深夜裡的我,不禁脫口叫道:“汐禾姑娘?”
我看了他好久,才依稀看出,原來是林麟。“林大人。”
那府內的人似聽見了異樣,也現出身來,一位鬍子白花花的老者。
林麟走近我,輕聲問道:“夜深人靜,汐禾姑娘怎會在此?”
“我。。。我與家兄生了嫌隙,剛剛絆了嘴,跑出來。。。”我越說聲越小,林麟料是我不願多說也不便細問,只是轉頭對那老者說道:“鍾大人,夜已身,還望留步,林某先行告退。”
那老者仔細瞧了瞧我,對著林麟也作揖道:“如此林大人就請回吧,恕鍾某人不便遠送。”
林麟回了禮,那老者進了府便把門關上,林麟將披風解下給我係好:“夜深不歸,尹大人一定在擔心你,我送你回去。”
我推開他,“我不要回去。”
林麟犯了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