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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送別露琪亞

白哉動的時候,我馬上就醒了,天才剛剛亮,他卻還有某件重要的事要做——我們都察覺到了消失一夜的阿散井的靈壓,他突然出現,正往懺罪宮的方向靠近。

我們倆在六番隊隊長室的軟椅上湊合了一宿,一米寬的大長椅子躺了兩個男人,白哉大半個身子全都是壓在我身上的,技術和心理都十分具有挑戰性。

他的神智立刻就清醒了,只是動作很緩慢,我眯著眼睛看他。他先把手撐在我頭的兩側,試了試,悲催地發現在第一次試圖爬起來時就差點跌回我身上。

白哉的眉心扭曲地跳了一下,而我……突然有點憋不住想笑。

“疼嗎?”我用雙手托住他的腰側,幫著他把身體撐起來。

白哉的臉垂在我的正上方,長一點的頭髮能觸到我的臉和耳朵,他調整了一下姿勢,先把一條腿邁了出去。沙發不高,他那條長腿輕鬆地就觸到了地面,只是身體跟著扭過去的一剎那,他的五官不自禁地抽動了一下。

我嘆口氣,輕輕地揉著他的腰:“還是疼啊,抱歉我……”

“沒事,”白哉搖了搖頭,打斷我,聲音有點啞:“這不算什麼,你不需要道歉,而且我也……”

他話音頓住,下意識抿了抿顏色有些淡的嘴唇,把眼睛閉上,濃密的睫毛成半圓形覆蓋在那層黑眼圈上,臉色有點缺乏血色,看上去有種脆弱的疲憊。

“而且也是我自己願意的。”他深吸了一口氣才說。

這是個手腳筋被斬斷了都不會皺一下眉的男人,卻願意在我面前露出最真實坦率的一面,切實地讓我感到自己是被他認同的……我忽然覺得從心口處流出來的血似乎都是滾燙的,流入四肢,便溫暖了全身。

我把他一側的頭髮挽到耳後:“你再繼續說下去的話,我恐怕沒那麼偉大到放你走啦!”

白哉睜開一點眼睛,清晨的光從側面打在他臉上,這麼近的距離看去,彷彿他的面板能發出細微的金色光芒來。沒有因為我惡劣的調戲而生氣,他極淺地笑了一下,我反而僵住了。

嘴挑得不是特別明顯,似乎連眼皮都挺沒誠意地懶洋洋地半睜著——可這樣的白哉看起來竟有種說不出的妖氣,原本漂亮精緻的臉似乎一瞬間變成了另一番模樣。

“別以為露琪亞的事就到此為止,你還欠我一個解釋。”他說著,以這種整個人趴在我身上的曖昧姿勢,湊近我的臉,笑得突然有點邪惡:“市丸銀,如果今天的處刑沒能以讓我可以接受的方式結束的話……”

他從喉嚨裡發出兩聲輕笑,非常低沉,還帶著點兒沙啞的鼻音,刻意沒有繼續說下去,言外之意估計是如果露琪亞真被順利地用雙殛穿了,恐怕我也好不到哪去。

只是……有沒有人能幫我解釋下,姓朽木的這貨究竟被啥給附身了?!

我保持著木然的表情,捏了捏他臉頰的肉,太瘦,導致他的臉都變了形:“好吧,那麼你想好‘萬一’的情況下,要怎麼‘懲罰’我了嗎?白哉大人?”

噁心得好像幾百只蛞蝓從身上爬過去的感覺,是我長期對付藍染時鍛煉出來的,白哉被我的語氣刺激得打了個哆嗦。他因為爬起的動作,讓裹在身上蓋著的死霸裝滑下去一點,我就順著那層布料看見他脖子上一排排跳起來站隊的雞皮疙瘩。

然後眨眨眼,這位從思想到身體都開始不純潔的貴公子,慢慢思考起我意有所指的某個詞彙。

“好了快起來吧!再磨蹭一會,你的副官就把人救走了!”我的目光順著那些頑皮的小疙瘩一路向下,無意中瞄到他脖子和鎖骨間的一大塊紅印,頭皮立時一緊,連忙別開臉催促他,“要是你狀態不好,我倒是可以替你去調/教一下他。”

“不需要。”白哉的全新屬性沒能維持兩分鐘,終於自己也受不了了,撐直了手臂拉開跟我的距離,但馬上又意識到什麼,彆扭地撇了下嘴:“嗯,不用,我沒問題。”

語調不自然地降低了許多——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改變生硬強勢的性格,想盡量用一點溫柔的態度來對待我吧?

那麼笨拙,卻努力表現出“我是特別的”這種思維給我看,那麼幼稚又……讓人感動的示好……

我捏住他的下巴,迫使這張好看的臉轉向我,說不上心底突然氾濫的柔軟溫暖的感覺算什麼,我的眼角率先不受控制地彎起來:“留個吻再走吧。”

白哉小小地糾結了一下,然後就著我的手俯□,親了一口:“就、就這樣吧,市丸銀,我不希望……嗯,別讓露琪亞的事出什麼差錯,我是……我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