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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病房中

【哥哥,她是誰呀?】

【那是哥哥的朋友……可能以後會成為你的嫂子哦。】

【哥,你這是怎麼了?家裡怎麼這麼亂?嫂子呢?】

【她……我們離婚了……】

【不、不可能!老哥開車那麼穩,怎麼會出事?媽你騙我的吧?!】

【為什麼……為什麼啊?老哥你別死啊!】

【……就只因為那個女人麼……】

我猛然驚醒,呼吸特別急促。四周的黑暗漸漸讓我冷靜下來,混亂的記憶終於被理清,我還是市丸銀,這裡也還是四番隊的病房。

窗簾的縫隙透進來細弱的月光,我的呼吸開始變得平緩,神經也放鬆了下來。

最近不知為什麼,總會夢到屬於我自己的很久以前的事。

現在還是半夜,只要一閉上眼就能看見記憶裡年幼的我,害怕地慌忙睜開,瞪著天棚,幾分鐘後我就連半點睡意都沒有了。

可是這個時間溜出去的話,多半會惹人懷疑,罪名恐怕又不輕。我無聊地爬起來,像昨晚一樣到隔壁的床邊坐下——不知哪位可愛的天使安排下,讓我和白哉住在同一間病房。

白哉的臉色非常糟糕,雖然蓋著被子,但我知道他的腰部和大腿往下都纏了繃帶。我坐在床邊,一條腿抬上來曲著,手肘支在膝蓋上撐著頭,盯著他的臉。

這是在四番隊住的第二天了,那晚被白哉用花瓣打穿的虛是變異物種,它粘附著白哉的物質具有腐蝕性,當那層東西被神槍的毒破壞溶解後,白哉被碰觸到的面板全部血肉模糊一片。幸好阻止及時,並且神槍能依據我的意識鎖定目標,沒有透過血液誤傷到白哉。

然而已經融入他身體的那部分不明物質在被神槍的毒分解時,依舊可以給他帶來巨痛,白哉卻沒有發出一聲呻/吟,他當時的眼神我現在還能記得,彷彿就算他全身都被腐蝕掉,只剩一雙眼睛也要把敵人生吞一般。

那麼憤怒又……那麼無助。

我把白哉從那屍體上拖走的時候,曾拜託他不要把我的最後一擊告訴別人,不過他顯然是疼得厲害了,頭上流水似的冒出冷汗,臉色慘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估計已經沒有意識了。

昨天我從一番隊離開後,藍染的話始終脹得腦袋發疼,我經常會後悔自己一時衝動所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可從沒有像這次感覺這麼強烈。

也許我和朽木家父子的接觸不多,感情也不深厚,並不至於為那些話感到慚愧。或者想到蒼純原本就活不久,我也該不那麼責怪自己把他推了出來。

可是……人總會不由自主地記得別人的好。

在陌生的世界、陌生的環境以及陌生的人群中,我收到的所有目光除了嫉妒就是排擠、歧視,身份地位低,社會關係簡單到只有亂菊一個朋友……就算是藍染也並非對我有多欣賞,他只是對我的能力感興趣,認為我可以幫到他罷了。

蒼純是第一個送給我微笑的人,那麼真誠、那麼親切,就像久旱的地面迎來一場甘霖,讓我覺得這裡其實還是有人願意接納我的,哪怕沒有任何好處,哪怕我的前提條件是那麼糟糕。

我感激蒼純,雖然不善表達,但是當他面臨危險時,我並沒有如來到這世界後第一時間所決定的那樣,要做事周密一切以隱藏自己為前提——我甚至沒有想過這樣出頭的後果,就作為一個實習生貿然衝到前面,只是為了保住他。

這一天多的時間裡,護庭十三隊似乎特別忙碌,這間病房除了例行檢查的四番隊外,只有蒼純來過一次,可沒呆多久就被人匆匆叫走了。儘管還不是副隊長,他在隊裡的人緣和威信也極高,看起來比隊長還要忙碌。

離開時,蒼純臉上滿滿都是擔憂和心疼,看得出來,他總是很想親近白哉,卻總是笨笨的做不好,反倒讓白哉每次都感到不適,他們父子的關係便愈發尷尬。

我把腿立起來,下巴擱在膝蓋上,手去碰觸白哉放在外面的手。

細小的傷口也被四番隊細心處理過了,我捏捏他沒受傷的手指和掌心,有點冰冷,不過很軟,指根和手掌邊緣都有硬繭,不知道他剛開始練習拿木刀那會兒,這些地方是不是經常流血。

白哉睡得很實,任由我捏著他的手來玩。卯之花隊長告訴我,她在剛治療時看見白哉醒了一次,她沒細說,只是我能從這女人一向平靜的眼睛裡看出幾分波動,就像在告訴我,並不單是疼痛,白哉清醒的眼神讓她不忍心,才用了鎮定性的藥物維持睡眠。

“唔……”白哉的眉心略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