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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己莫為。你這人,心地惡的很,是弄一個,棄一個哩,整一個花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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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逢最近是發了大財的,他說,財要來,你是擋都擋不住,誰知煤價會嘩嘩的漲,前幾年,國營礦都困難的很麼,說,人人三百元,就能挺過關。這就漲了的。我包煤窯,那純粹是瞎貓碰了只死耗子,我都不以為它會賺。朋友說,有個小煤窯無人包,你包麼,價很便宜的。我開出租手頭正好攢了幾個,就大了膽包下,哪知,前腳包,後腳煤價便漲。我都感到逮了便宜哩。人要財運旺,錢它就隨你嗎。雨墨你是算卦的,你懂。雨墨講,我不懂,我要懂,我不早包煤窯了,也當個煤老闆,錢嘩嘩的來,這寫幅字,還得有人要,即便升了值,它也跟我無關,我累不累麼,原打算看看書,一知半解的,好去蒙個人,可真要做了,發現難的很呢,老難圓自說麼。不象你煤老闆,出什麼事了,都可拿錢圓麼,有錢能使鬼推磨哩。狗日的,咋就讓你發了。三逢呵呵一樂,說,想掙錢吧,好辦,我給你尋些古代書法家的作品,你給咱照了去寫,描也行,剩下的,我來弄,五五分成。雨墨說,做你的千秋大夢去吧你,這是造假了麼。三逢就講,說你木,你便木麼。造假咋了,字是你寫的,也是名家了麼,不過借他的名用用,別的不提,你能把傅山的弄象了,那便準發一筆。雨墨講,你少出這餿主意。運秋便接了茬,說,三逢,你錢掙的不乾淨麼,我手頭也有幾個錢了,年底我就要拿它出來,開家畫廊,讓雨墨和蘭坡給我提供作品,還愁掙不了幾個錢。三逢便仰了頭哈哈的笑,說,那你就拭拭麼,準備起個甚店名。運秋說,沒想過,不知道。三逢講,我說,就講集賢書畫苑麼,簡稱集賢苑。老黃在一旁聽,說,三逢,起的好麼。周蘭坡就對運秋講,快記下來,別忘了,你就把畫廊開在巷口,生意準壞不了,咱這地,可都是文人名人哩。運秋說,那我就抓緊動作。

周蘭坡出門,是看到一家掛了集賢書畫苑牌子的店,其中,集賢與苑寫的巨大,是行草,書畫卻小的多,為楷。他以為是運秋開的,想,也不與他打聲招呼,好過來幫她弄弄。進去了,卻發現是三逢,就問,運秋呢。三逢講,她又不在這兒,你找她。蘭坡說,找她。三逢便講,你找她,那去她飯店找麼。蘭坡就問,這不是運秋開的店。三逢嘿嘿的笑,說,運秋多會兒開店了,這是我開的麼,你沒有搞錯吧。蘭坡發那麼半天愣,轉出了門,仍站在招牌前瞅許久,想這三逢還是有兩把刷呢,說幹便幹,一點也不含糊。他看看,覺得無趣,轉至敬士亭上,那裡是有了兩撥人唱戲的。一唱《打金枝》,一唱《金水橋》,他蹲在地上掏煙,點一根抽,眯縫了眼聽,有人招呼著他,說過來吧,蘭坡卻笑笑,講,就這兒,就這兒。他仍蹲在那兒,一口一口的抽,煙便絲絲縷縷的飄向空中,是幻作人形的,想,是仙女的魂麼,眼裡卻是惠妃。他也清清嗓子吼,想作包文正,卻是賣油郎,調子跑遠了的,不禁啞然失笑,最後想,還能獨佔花魁麼。但,再加琢磨,就思,這花魁又是誰了麼,是惠妃麼,人一時便痴起來。

雨墨是急急趕到亭來的,說,蘭坡,喝酒去,喝酒去。周蘭坡問,哪喝去。雨墨說,運秋那兒麼。蘭坡猶豫著,雨墨催,說,快,快,這次運秋不問你要畫,只去喝酒便行。蘭坡才起來,隨了雨墨走。想是人的嘴賤麼,一吃上了,便再難擱舍,即使前邊有著刀山火海,也是要跳了進去的,吃麼,可以使人捨生忘死呢。若人捨不得為吃挺身的話,人是未真正享受過的,人也是活在了艱辛中,不容易麼。而蘭坡不同了,他是畫家,養尊處優慣了的,有閒有錢了,畫畫之餘,也便只是個吃吃喝喝。雨墨叫他喝酒,當然要去麼。他說,雨墨,我去麼,但我去了,我是有要求的,你得唱幾首民歌了,你不唱,我是不去的。雨墨說,唱,咋不唱,民歌是咱北都人的魂麼。雨墨就邊走邊唱,他是很富有感情的,想親親想的我手腕腕軟,拿起了筷子,端不起那個碗。蘭坡問,你想誰了,運秋就在身邊,天天見天天瞅的,你想誰了麼。雨墨呵呵的樂,想誰了,想誰也不告訴你麼。蘭坡便笑,講,你看你那樣,運秋一天不理你,就和失了魂般,你還牛,牛甚了,小心運秋敲破你的腦殼。路中是吹過一股旋風的,似球一樣在轉,刷刷刷的就刮到了前面。雨墨講,蘭坡,那裡是有一顆魂的,你信嗎。蘭坡看雨墨一眼,說,你是鬼嚇人呢還是人嚇人,這是個甚,有回我喝醉了,上敬士亭,就坐在迴廊的木欄上,我是微閉眼的,就覺我面前有人在撕尿,我惱火麼,誰敢在亭上這樣為所欲為,不成體統,我的酒便醒了。從護欄上站起來,喊,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