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開我額間的發,捧著我的臉,“你是不是被下蠱了,看你失魂的樣子——”
老子佞笑,也象慘笑,雙手無力地下垂,任他抱著我的身子,“承陽,問問他,問問他吧,他身上有菸草的味道,我捱不住了,捱不住了,”戚然地望著他,
他笑了,吻上我的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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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第一次求我,我記住了,你也要記住,”說完,竟然笑地無比開心的模樣,拉著我的手就走,“他身上好象是紅花莽草的味道,在膠西山間這一塊兒這東西挺常見的啊,王大人一路過來身上可能就染了這味兒,怎麼,你喜歡這種味道嗎,我們找找多弄點回去,回去給你製成香料怎樣——…”
他這樣才象個十三歲的孩子該有的模樣,活潑單純無邪———老子愣愣任他牽著我的手一步步行走在這鄉間,聽他絮絮叨叨象個高興頑皮的孩子找著心愛之物討好心愛之人————漸漸,漸漸,隨行侍臣車輛已經遠離了我們的視線,山野間,只有兩個衣袂飄飛的少年和著啁啾的鳥鳴,斜下的夕陽————
“佛隅,”
他站那兒驚訝憂慮地看著我,又象看個怪物。老子沒理他,微皺著眉頭蹲那兒專心致志地看著手裡的“紅花莽草”。
聞起來和菸葉的味兒真的很象,不過有雜氣,土腥味兒很重。我放一片嘴裡嚼了嚼,他衝過來就要打掉我的手,我抓住了他的手腕搖了搖頭。仔細嚼嚼,有些刺激感,老子一口吐出殘渣,抹抹嘴,抓著他的手腕呵呵直笑,“就它了,幫我多摘點兒,越多越好,”
“這東西能吃?”他還一臉不信,
“不是吃,是吸,寶貝,看姐姐帶你進極樂世界,”我輕佻地捏了捏他的臉,他又裝老成的開啟我的手,老子才不在意哩,歡天喜地地哈草去了,
他當然不可能幫我,只見茫茫一片,只有老子挽著袖子卷著褲腿兒使勁大把大把地抓。真他媽豈有此理,原來五塊錢解決問題的,現在還得“自力更生”,老子還在想回去拿什麼做菸捲咧?
“喂,你們幹嘛的?”
一聲喝,我抬起頭看見幾個壯漢扛著犁頭站田埂上衝我們喊。老子眼見他們是良民,也甭怕了,雙手兜著用袍子下襬裝著的紅花莽草,三七步一邁,底氣挺足,“沒幹嘛,摘著玩兒,”
“小孩子別搗亂,早點兒回家去,這山頭是唐員外他們家的,小心他們家狗——…”才聽著他們說狗,就真的聽見狗叫了,媽呀!那麼大個兒的黑畜生!老子一手提著袍擺跑過去拉著承陽就玩命地跑,身後傳來“哈哈哈”的大笑,鄉下人可能就喜歡看這種狗追人的戲碼,
狗在後面狂叫。你說老子怎麼跑得快?腳脖子上可有“鎖魂鏈”吊著命吶,承陽一嬌生慣養又病怏怏的少爺更指望不上,腳一絆,心一緊,兩個人紮紮實實摔了個狗朝天,連帶一不穩,亂七八糟地竟然順著坡就那樣滾了下去!
這一滾還真不近,很有點深咧,還好都是雜草,磕碰著劃傷是有的,可也沒大礙,狗叫在上方還隱隱可聞,但老子哪還管它什麼疼不疼,叫不叫,撐起身子惡狠狠地盯著身下已經受到驚嚇的小王爺就吼,“你的隱衛呢?都是吃乾飯的啊!”老子好容易摘的菸草———
他愣愣望著我,好象還沒有從這一連串亂七八糟的“烏龍”裡搞清楚狀況,老子就看見他額角上開始滲出一道血痕,慢慢流出————
“承陽,”這下,我也有點嚇著了,這小王爺萬一這金貴的身子被這麼一下————連忙翻下來傾身抱起他,“承陽,哪兒碰著了,——”就要去碰他的頭,一摸,可把老子這心驚地要跳出嗓子眼兒!摸上他腦後的指頭是溼的,————我慌了,你可別這麼下就死翹翹了啊,原來他神情恍惚地不是因為沒搞清楚狀況,是根本就要陷入昏迷!
老子連忙小心扶著他的頭,輕輕拍著他的臉,“承陽,醒醒,別睡,承陽,”懷裡的孩子還算爭氣,撐著卡白的臉硬是沒閉上眼,我知道他一定很疼,可他自己咬著牙連聲都沒吭一下,
我解開袍子,裡面內襯的白衣柔軟些,使勁撕下下襬的一條輕輕給他頭部纏上,動作還算熟練,以前錢黎他們打群架傷了,咱哥們兒都是這麼個急救法,先止血。現在心稍微放下些,因為仔細看了他腦後,傷口嗑地也不深,刮破皮可能性佔大多數。但這小王爺體質弱,傷了沒錢黎他們挺地住———
“承陽,別睡,跟我說說話,”
我把他抱在懷裡,又把袍子裹著咱倆兒。天也漸漸黑下去,四周叢草深深,挺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