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南洋華僑。前者是希望透過革命來獲得商人參政的權益,並且為今後資產階級發展打下重要的基石。
比起江浙一帶的商人而言,南洋華僑對祖國革命的支援更多是出自愛國之心,而絕非是什麼為了資產階級利益。並且江浙革命商人大多是世代經商,多少是有一定的家境和資本,倒是南洋華僑從一開始就是走投無路才選擇下南洋,辛辛苦苦積累起家產,又不遺餘力的捐物捐資報效國家。
正因為之前南洋愛國華僑無私的支援,也讓廖仲愷以及中華革命黨現在寄託了許多希望在胡漢民身上。
“南洋那邊也不太如意,英國人、法國人都看的緊,再者華僑的熱忱比之前減弱了不少。不僅如此,我堂兄甚至還在電報裡說,有個別一些華僑甚至還公然反對我們在這個時候進行革命。他們說北洋政府既有起色,無論是否推行帝制,只要能促成中華得以發展、富強,亦不失是一件好事。”胡毅生表情很認真的說道。
雖然南洋籌款的情況並不好,但他的語氣也沒有顯得很氣惱,而且這些持反對意見的華僑所言未必沒有道理。
“唉,愚見,真正是愚見。袁氏倒行逆施,這怎麼可能是讓中華得意發展、富強?無法是障眼法罷了。之前我與雲南的陳維庚見面時,陳先生同樣是痛陳利害,連道北洋政府陰奉陽違,借青島、遼東來掩飾倒行逆施,實在是可恨可氣。我等千萬不能受此矇蔽,一定要堅定立場和信仰才是。”廖仲愷聲色俱厲的說道。
“仲愷先生,在這一點上我自是不會有任何質疑。只是人心至此,我們也需要儘快做出一些表現,製造更大的聲勢,傳遞更多的革命思想,如此方能改變民眾的無知。”胡毅生鏗鏘有力的說道。他對革命自然是充滿許多期望,所以即便認為民間的一些說法有道理,但自己依然會堅持革命的信仰。
當然,除此之外在他的內心之中,更重要的還是迫切希望做一番大事。
“你說的很多,所以我們現在才更需要努力才是。”廖仲愷舒緩了一下情緒,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的說道。
“雖然我堂兄在電文裡說募捐的情況不太好,不過他說最近一個月還是籌到了大約三十萬元的款項,已經準備安排送到香港這邊。”胡毅生補充的說道。
“難為展堂兄了。只是這三十萬……唉,不說了,有勝於無嘛。”廖仲愷道。
胡毅生自然是知道廖仲愷的無奈,區區三十萬能做什麼呢?如今的國內局勢與昔日大有不同,並不是幾百人上千人的起義就能製造極大的反響。要做只能做大陣仗,而大陣仗所需要的經費也必然要以百萬來計。
七天之後,經過香港與上海之間多番聯絡,胡毅生終於在抵達上海的當天,便被安排來到肅仁上海貿易公司的辦公大樓,與林伯深派來的一名助手先見上了一面。林伯深一開始還不能確定胡毅生的來意,不過倒是聽說過最近中華革命黨正在籌募經費,於是先派助手與其接洽,假若只是為了籌募經費,看在昔日有的聯絡上,直接就給一筆款子打發走得了。
然而胡毅生也不能直接向一個外人來透露來意,畢竟事關重大,而且若是保密工作沒做到位,不僅有可能會錯失這次重要的機會,說不定還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於是只能先含糊其辭的應對了一番,一直拖延到第二天,才得以與林伯深見上了一面。
見面的地點還是肅仁貿易公司的辦公樓,見面後雙方先是一陣噓寒問暖,昔日畢竟是有交情,但在一些事情上卻有隔閡。其實胡毅生當初是很看不起林伯深,一個沒資歷沒背景的年輕人,全靠著家中有幾個錢,竟然被提撥到gmd核心的部門任職,時常能跟宋教仁、黃興、孫文一起出入,更能獲悉第一手的資料。怎能不讓人感到不滿?
然而風水輪流轉,這次有求於人,胡毅生只能低聲下氣。
倒是林伯深也沒有太記恨於過往,只是個人的政治立場上不太願意再跟孫派的人來往,所以能敷衍的事情儘量敷衍。如今不能敷衍了,他依然還能帶著幾分熱情先跟胡毅生拉起家常,問起這幾年中華革命黨的發展情況。
胡毅生也只是隨便應承了幾句,性子上多少還是有一些急切,於是很快還是轉入了正題,說道:“仁卿兄,早先聽說你與北方的袁肅袁梓鏡頗有聯絡,如今甚至還與袁梓鏡一起開辦了公司,生意上也很是紅火。此次在下前來,所為之事正是與袁梓鏡有關。”
林伯深臉色微微變化了一下,隨即故意打趣的笑道:“是嗎?莫不是毅生兄也想入股做生意嗎?呵呵。”
胡毅生陪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