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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部分

麼說呢……李大人在電話裡說,如果這段時間大人您真的忙得無暇分身,他明日一早就啟程返回,等過一段時間再來拜會大人您。他說的很客氣,而且也似乎真是如此。昨天一整天他都沒有任何表露,好像根本不是為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才來重慶的。”李先芳硬著頭皮解釋道。

“什麼?他要走?”陳宦微微有幾分動容。他自然不會害怕袁肅會在這個時候威脅自己,反倒如果袁肅真的威脅自己,自己倒是更能明確一些立場的抉擇。但李先芳明明強調這個特使很有禮貌的告辭,似乎是另有涵義。

“是的,他說只要陳大人給一句話,真的太忙的話,那就改日再來拜訪。”李先芳又再次複述了一下剛才的話。

“他這是什麼意思?不耐煩了嗎?”陳宦冷冷的問道。他當然不覺得這是不耐煩,以袁肅目前在湖北作戰的程序,哪怕是佔足了優勢也不至於趾高氣揚。要知道漢口的北洋軍事改革委員會只是第一個出頭鳥罷了,近衛軍接下來要對付的還有很對隱患。更何況以近衛軍目前的消耗,指不准誰能真正笑到最後。

“大人,應該不是不耐煩,不管是昨日還是剛才的電話,這位李大人表現的都很大方體面,似乎是真真切切為大人您著想,生怕來的不是時候打攪了大人您一樣。至於這其中到底是什麼意思,還真有點看不出所以然來。”李先芳煞有其事的說道。

陳宦沒有再說話了,一時間陷入了一種躊躇的沉默之中。

他原本就為這件事感到很彷徨難定,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還有更多匪夷所思的地方。自己當然不會天真的認為袁肅是在給自己面子,按照四川和湖北目前的局勢,袁肅分明是佔了大頭。自從重慶這邊鎮壓護國軍不利開始,中央政府早已經斷了重慶這邊的物資糧餉,好在重慶是水陸交通的要道,這七八個月的時間裡,勉強能夠維持著手下這些人馬。

但論實力,比起一邊名正言順一邊又享受著國庫全面支援的中央近衛軍來說,陳宦手下的這支中央軍儼然變成了烏合之眾一般。

袁肅打下漢口只不過時間上的問題,孝感一戰哪怕打得兩敗俱傷,但真正丟掉主力部隊的是曹錕,中央近衛軍雖然同樣受傷嚴重,可好歹是勝利者的姿態,而且又藉機收編了曹錕的俘虜。哪怕戰鬥力打了折扣可依然還是有戰鬥力。

陳宦不禁猜想,等到袁肅結束了湖北戰爭之後,對方下一步是怎麼做?

很顯然中央近衛軍絕不會是單單肩負著靖難的職責,在鎮壓了漢口叛軍之後,接著開刀的那就是其他所有不服從的勢力。或許首當其衝的是護國軍,但早晚還會輪到他們這些當初表現不好,並且在整個作戰過程中依然觀望者的隱患。

所以說,袁肅理應不可能會對他這麼客氣,但為什麼派來的這個特使為這麼客氣?

“不,他並不是不耐煩,只是表現的不耐煩罷了。”一番思索之後,陳宦緩緩開口說道。

“大人,這……這是什麼意思?袁總司令到底再打著什麼算盤?”李先芳很不解的問道。

“看來,袁肅似乎並不是想要拉攏我,而僅僅是在試探我。如果我表現的不配合,那他接下來心裡就有數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這袁肅,看上去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但做起事情來卻是咄咄逼人。非要在這個時候把我往絕路上逼。”陳宦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倒不是真的動怒,同時也很清楚擺在自己面前的不是絕路這麼悲觀。只不過他為“立場”的問題糾結了大半年之久,如果真能這麼快的做出決定,也不至於拖延到今時今日。他所怨恨的無非就是袁肅不給自己足夠時間,但回想起來該表態的終歸還是要表態。

“如果是試探的話,這會兒李大人要走,顯然是已經有了結果。而且似乎還不是什麼好的結果。這下該如何是好?”李先芳嘆了一口氣,憂心忡忡的說道。

“真是一個夠惱人的事情。”陳宦十分懊惱的說道。

“如今局勢雖然不容易有所決斷,但是畢竟陛下對咱們有恩,從始至終也沒有虧待過咱們。事情鬧到今時今日,是時候有一個收場了。”李先芳勸慰的說道。他本身沒什麼個人想法,只是不希望置入太危險的境地。在他看來,自從來到重慶之後,遠遠沒有當初在北京時那麼輕鬆,而且壓在身上的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壓力。

“你胡說什麼?什麼叫有恩,什麼叫沒曾虧待過?哼,袁世凱對咱們好,只不過就是在盤算著養一條看門狗罷了。很多東西他不給,我們不能要。我就是看不慣這一點,既然他不給,那我們就要自己動手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