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壓壓力。
關於反攻的計劃這方面,他決定在中日正式談判當天,如果日本首相特使提出的談判要求太過無理,或者根本就是存心的外交欺詐,一旦收到諸如此類的訊息,便立即下令展開進攻。正好這幾天第五師、十七師正在進行轉移,當兩路部隊差不多就緒後,時間非常合適。
這份命令營口總司令部這邊在晚些時候會陸續派發出去,讓下面各路部隊做好準備。
然而就在傍晚時分,總司令部通訊室收到了從奉天轉發北京的電文。這份電文自然不是對袁肅下午發去北京的那封電文的回執,線路漫長,再加上電報發到指定地點後還要排期,不可能這麼快就有答覆。
這份北京發來的電文是總統府在接到日本駐華公使館呈請之後,決定收緩遼東戰場的勢態,同時還間接的對袁肅下令縱火焚燒丹東城進行了一些批評,認為這件事“有失妥當”、“在公不利於國際言論;在私又影響個人聲譽”。
儘管不是什麼好事,但袁肅根本不在乎這些批評。他當初敢賭這一把,自然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現如今自己是賭贏了,這還有什麼其他的閒言碎語好說的?不過對於總統府要求收緩遼東戰場的勢態一事,他卻不得不感到很失望,自己之前的預想一點都沒有錯,北洋政府內部的官僚階級以及大總統袁世凱本人的諸多顧慮,最終還是在日本面前表現出疲軟之態。
對於這一點,他自然不會照辦,但是又擔心因此而會再次觸犯袁世凱的猜忌之心。
中央軍力戰半個月的時間,付出了數千人的傷亡代價,不能說這是一場十足艱難的陣仗,但是也是鼓足了極大勇氣,並且投擲民族自信心為賭注的一戰。任誰都想再像昔日中法戰爭那邊,弄一個“不敗而敗、不勝而勝”的恥辱結局。
袁肅只希望自己發到北京的那封電文能夠引起袁世凱的重視,無論如何這次得了便宜肯定不能輕易賣乖,一定要著實的來一把“得寸進尺”。
直到十一月十五日,中日雙方外交代表團在北京正式召開談判會議。
會場設定在廣渠門外外交部公務招待所內,事先沒有將召開會議的確定訊息分佈,但是大一早時仍然有許多透過各種起到渠道收到風聲的記者紛紛趕到,將招待所大樓門口團團包圍起來。考慮到中日雙方目前問題的敏感性,是日本主動提出談判會議保密進行,所以會場內是不會邀請任何記者或閒雜人等旁聽。
北洋政府委派外交部總長陸徵祥、陸軍部總長段祺瑞與總統府特派專員陸宗輿為談判代表團主席,在這天清晨便驅車趕到外交部公務招待所。日本方面的代表團要比中國方面更早抵達,雙方於招待所大廳碰面時,彼此只是形式上的握了握手、打了一聲招呼。不過唯獨段祺瑞是絲毫不顧所謂的外交禮儀,對日本首相特使內藤新平等人不正眼瞧上一眼,更別說打招呼、握手問好之類。
還沒開場,氣氛就已經變得頗為緊張。內藤新平不得不臨時開始盤算接下來的談判需要做一些細微的調整,不能再按照之前的策略來對話。
談判一開始,中日雙方先各自闡述對待遼東事件的立場。中國方面強烈認為這是日本故意挑釁,並且發動的一次軍事侵略。而日本方面則再三申明此次純屬是第五師團擅自行動,無論是日本內閣還是下轄陸軍省、海軍省都沒有任何授意命令的記錄,因此只會認為這是一次地區性區域性軍事摩擦。
這些態度立場僅僅只是一種情緒化的表示,唯一的作用也就是向國際輿論表態罷了。
隨即雙方切入正題,中日雙方都認為應當儘快結束遼東的軍事衝突,但是就對責任劃分和停戰之後的和約條款,卻發生了極其嚴重的爭執。事實上責任劃分也只是小事一樁,然而偏偏段祺瑞在這件事上緊抓不放,無論如何都要求日本首相公開承認此次侵略的罪行,並且向中國大總統遞交親筆致歉書。
內藤新平一開始還打算以強硬姿態來進行此次外交談判,畢竟無論從哪個方面來對比,日本和中國的實力差距相差甚遠,沒理由一個強大的國家會向一個弱小的國家低頭認錯。更何況外交原本就會小題大做,一旦這次日本首相認錯,那麼也間接承認了之前針對中國的所有軍事行動都是錯誤,於歷史責任和國際口實而言是極其不利。
因此在這件事上,雙方爭執不休,日方談判代表團情緒都顯出激動,言辭也逐漸激烈。
陸徵祥很理解段祺瑞維護國家主權聲譽的用心,但他卻認為應該先談好停戰條件,然後再來處理這些繁文縟節。只是段祺瑞悲份和地位都高過他,事實上此次中方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