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沉吟了一陣,他看著袁肅正聲說道:“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既然你也說現在我們沒辦法照顧齊全,那我們又哪裡有多餘的精力去組織治安預防工作?”
袁肅面色鎮定,不疾不徐的說道:“我所說的治安預防自然不是全依賴我們七十九標,而是儘可能發動民間的力量,召集灤州城大姓大戶,動員他們組成聯防之勢,軍民協作,共同防範賊人的騷擾。”
不得不說,陳文年對“軍民協作”、“共同聯防”還是感到眼前一亮,只是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未必簡單。他冗沉的點了點頭之後,不動聲色的說道:“梓鏡,我承認你的想法很好,可這其中有太多不確定的東西。比如大姓大戶都是各掃門前雪,又比如這些大姓並不在同一處,沒辦法做到聯防。”
袁肅好整以暇的說道:“陳大人,這些方面其實不足為慮,正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如今先有石門鎮遭難、後有安山鎮遇害,我相信只要仔細說明其中的利害,這些大戶人家必然會放下各自成見。再者,此次聯防目的就是為了能起到預防作用,因此重在營造聲勢,我們要做的是讓灤州全境都知道,從官軍到地方豪紳已經緊密聯合起來,一方有難多方支援,而且一旦發現賊寇,格殺勿論,直至讓賊寇聞風喪膽。”
陳文年覺得袁肅的話很有道理,確實,既然是預防,那自然重在聲勢來恫嚇懷有歹心的惡徒,總得來說這個提議還是利大於弊。他頷首的說道:“沒想到你考慮的還挺周全,聽你的口氣,你似乎已經有計劃了?”
袁肅笑著說道:“計劃談不上,只是昨天下午王知州派人去過安山鎮,我告訴這人等回灤州後會儘快約見王知州,希望能讓王知州來牽線搭橋,把灤州大戶大姓都約出來談一談。畢竟我們七十九標是外來人,對本地的人情世故並不熟悉,總得一步一步來才是。”
陳文年深以為然的說道:“你說的不錯,大家見面之後先談一談,若真能動員他們組成聯防聲勢,就目前而言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袁肅又說道:“其實如果這件事能辦好,到時候就算我們抓不到在石門鎮和安山鎮犯案的賊人,最起碼手裡也有東西向上面交代。”
陳文年贊同的點了點頭,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沒辦法向上面交差,雖說自己手裡尚且有一些線索,但單憑這些線索根本沒有多大的把握將那些賊人追捕歸案。如今七十九標面臨的問題不僅僅是灤州治安,包括上次起義過後的善後整頓以及標部重組等等一系列事情,都還是懸而未落的問題。
若這些事情處理不好,到頭來既沒能抓到賊人,又弄得自身軍務一團糟,那可真是要命結局。到時候七十九標非但會失去民心,更是會招來上面的雷霆大怒。
他很欣賞袁肅做兩手準備的安排,“動員地方豪紳聯防”好歹也算是一番業績,而且又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成本,確實是值得一試的。
“既如此,趕日不如撞日,這件事越快落實越好,索性你今日就州府衙門一趟,先跟王大人那邊磋商妥當。”想到這裡,他立刻對袁肅說道。
“如此也好,畢竟現在就怕事情鬧大,以至於人心惶惶、不得安寧。那今日搜捕行動,還得有勞陳大人受累了。”袁肅很客氣的說道。
“之前我已經都說過了,昨日追了一天,對我來說早已是輕車熟路。哦,對了,這是第三營缺員名單,你先看一下。”陳文年一邊說著,一邊從辦公桌上拿起一份檔案遞了過去。
袁肅接過這份檔案,開啟來仔細過目了一遍,事實上他對第三營計程車兵瞭解並不深,大部分士兵的名字都很陌生。不過上次前往安山鎮徵收保境軍資的時候,他還是記得幾個比較典型的人物,比如偷東西的王隊正,以及跟著王隊正一起的那幾個士兵。
第三營缺員人數並不多,一眼掃去就全部看完了。
袁肅倒是幾分失望,居然那個王隊正並沒在其中,不過轉念一想,或許這個王隊正日後還能拿來大做一番文章。並且他也不是一無所獲,很快就指著檔案上的一個名字對陳文年說道:“我記得上次去徵收保境軍資時有這個人,李三水,我還記得當時他跟著王隊正一起去過張家後院糧倉搬糧食。”
陳文年問道:“就只有李三水一個人嗎?”
袁肅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說來慚愧,在下其實並不認得許多第三營計程車兵,就算這些失蹤的人當中還有上次參與徵收保境軍資的人,可單從名字我也無法辨認。”
陳文年沒有任何埋怨的意思,他很理解這一點,別說袁肅只是剛來三個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