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出巷弄。
沒事,真的嗎?
蕭靖皺了下眉頭,跟在她身後,不懂她臉怎會突然紅成那樣。
不過,她臉上多了那抹紅雲,看來倒是另有一番韻味,只不知道她的粉頰摸起來會不會像看起來的那般柔滑?
到了大街上,就見不少男人盯著她嬌羞的紅顏不放,忽然間,他發覺自己寧願她穿回寬大的男裝,至少她那樣看起來像個少年,就算紅了臉,也不會吸引大多男人的目光。
蕭靖加快腳步,上前緊跟在她倆身後,向周遭眾人彰顯自己的所有權,一些原本肆無忌憚打量她的目光,這才稍稍收斂了些。
急行匆匆的戰青本打算就此出城回到船上,但在途中看到一家鋪子在賣鞋,忽然想到小周腳上那雙鞋己是縫了又補,早該換了。是以她便在那鋪子前停了下來。
“老闆,我想買雙鞋。”那店老闆見客人上門,笑呵呵的上前來招呼著:“姑娘,你可來對了,咱們這兒多的是精斂繡花的鞋面,你是要藍綢繡雀鳥的,還是要紅絹繡鴛鴦——”
“我要買男鞋。”戰青說出來意,瞥見自個兒身旁安靜乖巧的默兒,忽然想到默兒也沒雙像樣的鞋,便又指了指默兒加了句:“再幫她拿一雙藍緞雀鳥的。”
店老闆原先不解這姑娘為何要買男鞋,但一看見她身後的蕭靖,便誤以為那雙鞋是要給他穿的,所以客氣的看著戰青和蕭靖問:“敢問這位公子和小姑娘穿多大的尺寸?”
“不是他要穿的。”戰青微皺了下眉頭。
“咦?”老闆不解的看著這一家三口,難不成他們不是一道的?他抱歉的對著戰青笑了笑,“這位姑娘,你那男鞋要多大尺碼和樣式?”
戰青告知店老闆所要的大小,順便道:“就普通黑色素面的便行了。”
“喔,我這就去拿,你等會兒。”老闆說完便去櫃子裡找貨。
不一會兒,店老闆便拿出了默兒能穿的繡鞋,先行遞給了戰青,然後將另一雙男鞋給包了起來。
“你幫誰買鞋?”蕭靖好奇的問。
戰青蹲下身子替默兒換上繡鞋,一邊回道:“小周呀,他鞋痛快磨穿了。”
他聞言,只覺心頭一陣鬱悶,忍不住又問:“你怎知道他穿多大的尺碼?”
見默兒穿來正合腳,她起身付帳,頭也不回的道:
“我當然知道,他的鞋,一向是我買的。”
※ ※※
他的鞋,一向是我買的。
回到船上,蕭靖滿心不是滋味的瞪著那一臉笑容接過新鞋的小周,心中又冒出她在鋪子裡說得理所當然的那句話。事實上,從剛剛離開鋪子,直到回來船上的這一路上,他腦海裡便左一句“他的鞋,一向是我買的”、右一句“他的鞋,一向是我買的”,就這樣一次一次再重複,搞得他心裡酸澀的要命。
她一個大小姐為什麼會幫手下買鞋?而且聽她那理所當然的口氣,好像她幫他買鞋是很平常的事,難道說這位周兄在她心裡井不只是普通的護衛手下,而是有著特殊的地位?
思及此,蕭靖心情更加鬱悶,心頭上像是吊了一顆重重的石頭,直在胸口晃盪。
突然間,他腦中倏地閃過今早下船時的篤定想法——
關於上岸、關於其他姑娘……方才明明在大街上和無數個姑娘擦身面過,但此時此刻,他卻想不起來那城裡任何一位姑娘的面容,甚至連一點摸糊的印象都沒有。
直到此刻他才發現,從下船、上岸、進城、入縣衙,一直到走出官府、到布行、入窄巷、上大街,直至回到船上,他的視線競沒一刻離開過她。
他很努力的回想,但眼前浮現的卻全是她走路的祥子、她說話的表情、她的慍怒、她的尷尬;再如何用心用力的想,卻也只記得她婀娜多姿的身影、輕嘎嬌羞的紅顏、她的眼角眉稍、她的芳唇貝齒,甚至連鼻端都彷若還能聞到她身上那抹淡淡的、屬於大海的氣息……
當然,他更記得跌倒時,她壓在他身上的身子——不像一般姑娘家的柔若無骨,她的身子有些結實,但又不像男人那般剛硬;雖然當時背痛的要命,塵沙又滿天飛揚,他卻幾乎是立即就對她起了反應,也因此後來她爬起來踩到,他才會痛成那個樣子。
憶起那股疼痛,蕭靖瑟縮了一下,緊接著又想起之後挨的那兩個巴掌。他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臉頰,腦海裡想的卻不是自個兒雙頰的疼痛,而是雙手不小心誤碰到的地方。
他賊笑的彎起了嘴角。說老實話,那兩個巴掌倒是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