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成為他的骨血,和他一起在海上度過千百個白天與夜晚……視線掃過桅杆,他眼瞳更暗,想起她總喜歡在風和日麗的日子裡待在上頭,像只娉婷的海鳥,遙望著海天相連的遠方。海風會吹起她的長髮,她會閉上眼,迎著風,粉色的唇會彎起完美的微笑。
他幾乎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能相伴一生的女子,但她卻背離了他!
她該死!
胸口的鬱氣淤塞到了頂點,他望著廣闊平靜的海面,瞳眸中卻是暗潮洶湧。
他們也該死!
雖然他曾叫所有人不準談論她,他們也照做了,但他還是無法停止想到她,甚至到了這兩天,他每次一看到船上的人聚在一起,就會忍不住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想知道她的訊息。
他知道那幾個手下一定有派人跟著她,他們一定知道她現在人在何方,知道她是不是安好,但他卻拉不下臉來詢問,而他們在看到他時,便立即閉口不談。
他氣她,也氣那群鬼鬼崇崇的手下,更氣自己的矛盾!
可惡!
楚恨天暗暗詛咒一聲,雙眼掃了下四周,見眾人雖在做事,卻不時偷偷打量他,他不由沉下了臉,乾脆離開甲板回艙房去。
艙底房裡的人聽到有人下樓的聲音,賭鬼張忙和韋劍心打了個手勢,然後開口問道:“我說韋哥兒啊,你方才在甲板上說什麼不好了?”
“哎呀,老賭鬼,你不知道,我之前不是說默兒在官道上昏倒,結果讓神劍山莊的少主救了回去嗎?”
廊上的腳步聲停了,房裡的兩人互看一眼,繼續以不小的音量交頭接耳。
“是呀。不過你不是說她沒什麼大礙嗎?那還有什麼不好的?”
“是沒什麼大礙,問題是那什麼神劍山莊的少主好象……好象……”韋劍心故件擔憂,吞吞吐吐的。
門外的楚恨天聽到這裡,一顆心莫名吊在半空。
“好象什麼?你倒是快說呀!”賭鬼張替外頭的老大催促。
“那個少主,好象要娶默兒呢。”
楚恨天聞言一僵,臉色鐵青。
“你怎麼知道?”賭鬼張蹙起眉頭責問。
韋劍心嘆了口氣,“因為最近有人看到神劍山莊張燈結綵的,一副要辦喜事的模樣,胖叔就讓人進去探了探,才知道神劍山莊的少主對咱們的默兒一見鍾情,下個月十五就要成親了。”
“怎麼會?!默兒真的要嫁人了嗎?”賭鬼張發出無法置信的聲音。
“老賭鬼,我瞧老大對默兒也不是多在意,既然那個勞什子少主看上了默兒,那也是她的福氣。何況咱們是海盜呢,她去當神劍山莊的少夫人,總比在船上沒名沒分的好,你說是吧?”
“唉,說得也是。”
砰!門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賭鬼張和韋劍心嚇得忙低頭,一回神只見艙門竟被楚恨天打穿了一個洞。
兩人不敢動,直至聽見腳步離去的聲音,韋劍心才敢稍稍抬起頭來。他把腦袋穿過門上的洞向外探看,只在梯上瞧見老大消失在艙口的靴。
他縮回頭,摸摸門上的窟窿咂道:“我的娘,幸好咱閃得快,要不腦袋鐵被轟得稀巴爛。”
賭鬼張仍蹲在門邊,嘿笑著,“放心,你小子的腦袋還在。接下來,咱們就等著看戲吧!”
他話才說完,兩人就聽見老大的聲音從上頭傳來。
“收錨!揚帆!”
“啊?”在船尾的胖叔呆了一呆,才問:“老大,咱們要開船了嗎?”
楚恨天寒著臉喝道:“給我在三天之內趕到廣府去!”
船上的人在聽到號令時立即動了起來,就見拉纜繩的拉纜繩,收錨的收錨,不一會兒帆篷相繼拉上揚起,兜住海風漲滿起來,黑船很快就離了港,目標廣府,南下而去。
楚恨天立在船頭,簡直快氣爆了。
可惡!那個該死的女人,為了報仇,竟然選擇嫁入仇家!
他原以為她在知道真相後,會放棄對抗那雄據嶺南的神劍山莊,回來尋求幫助,誰知道她竟傻得以為真可以靠她自己和神劍山莊顧遠達那隻老狐狸對抗!
該死!她要是真以為顧遠達會毫無戒心的讓兒子娶一個來路不明的姑娘,那就大錯特錯了!
該死!該死!該死!
自從五年前他開始在乎她後,他就無法再保持一貫超然的冷靜。他甚至破例去詢問戰青、調查她謎一般的身世,只因為無法忍受她夜夜無聲的啜泣,無法忍受她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