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能說什麼,只有這麼說了。
“唉…我先出門去了。”尚謙輕嘆一聲,他很想說要的不是她的一句感謝而已。
尚謙出去後,翠屏慢騰騰地吃完早飯,又寫了幾個簡單的字給畫兒在客廳的桌子上練習寫字,然後把整個屋子除了尚謙的臥室和書房的地方都逛了一圈才回到客廳裡,一旁的架子上放了幾本雜誌和一些過期的報紙。
無所事事的翠屏正隨手拿起一本小說月報,準備窩到椅子裡翻看起來時,她一抬頭正好看到牆上的畫,落款寫著‘汪子默’三個字,立刻瞪大了雙眼,心想不會這麼湊巧吧?!
尚謙剛一走進公司大門就已經看到有個難得一大早會出現在這裡的某個人飛奔過來。
“尚謙,你也太慢了!平常都八點不到就出現的人,今天居然這個時候才出現,該不會是昨晚就把人家給吃了,累到爬不起來?”傳明玻�t地看著尚謙,似乎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你在胡說什麼?我像是那種人嗎?你這些話最好別亂傳出去,要是不小心把她氣跑的話,我就跟你沒完,對了,洋行要的那批絲綢已經交貨了嗎?”尚謙完全視若無睹地從傳明面前走過,一直往裡面走去。
“我王傳明是什麼人?!這點小事還能拖上十天半個月的不成?早就已經收齊銀兩,貨也已經交給洋行了,這兩天應該暫時沒什麼事,你還是說說,那個女人你到底哪弄來的?我昨晚看那麼一眼,覺得長相挺普通的嘛,真不曉得你怎麼就看對眼了。”傳明邊說邊跟著走進尚謙的辦公室,一屁股坐到尚謙的正前方,好奇地問道。
“誰說她長得不好看?她女兒很漂亮,相信做母親的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她只是需要調養一段日子,還有潮聲不是想要過去怡和洋行的買辦間替他叔叔記賬,我打算讓她來這裡接手潮聲的工作。”尚謙淡淡地道。
“啊?!兄弟,你不必這樣吧?明擺著就是個鄉下來的女人,她連字都不識半個,你想叫她來管帳?喂!你要護著她寵著她,只管把她放在家裡養到七老八十的,我都不反對,可也別玩得太沒分寸,順豐現在一年少說有一二十萬大洋的利潤,你找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來管帳?她知道賬簿怎麼寫?知道那些報表怎麼做?這事開不得玩笑的。”傳明跳腳地反對道,他雖然不差公司每年賺的那些錢,卻不表示就能把它讓人當成玩具隨便玩。
“不然你來做?你放心吧,她是識字的,頂多再去學校上幾個月的課就行了。”尚謙翻著桌上的檔案,頭抬也不抬地回道。
“呃?怎麼可能?!她要真是個念過書的,哪會把自己弄成那副模樣?她的身份背景沒有問題吧?”傅明狐疑地看著尚謙。
“這個問題你不要擔心,目前至少可以肯定她不會做什麼不利咱們的事情,而且有我看著她們母女,不怕她出什麼差錯。”尚謙淡淡地說道。
“嘁!我可管不了那麼多,反正她將來是你的女人,你自己操心就行。”傳明相信尚謙的話,卻也是因為基於多年的交情,他知道尚謙不會平白無故這麼說的。
“那我是不是還得跟你說謝謝?”尚謙白了傳明一眼,說道。
“別別別,你太客氣了,我反而害怕。”傳明連忙搖搖手說道。
“對了,我聽畫兒說過她爹爹的事,聽說那個男人好像是個學畫畫的,我從她那裡找到一封信,上面寫著‘杭州西湖水雲間’,你不是曾認識個畫家正好住在杭州?有空問問他有沒有認識什麼姓梅的人。”尚謙隨手寫下了幾個字,將紙移到傳明跟前,說道。
“杭州西湖邊水雲間梅若鴻?你真的打算幫她找人?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的寬宏大量,居然要替自己喜歡的女人找她的丈夫?”傳明看了看紙上的字,興味盎然地盯著尚謙瞧上好一陣子。
“我當然是要幫她找人的,可是我並沒說會讓她回到她丈夫身邊。”尚謙雙手一攤,懶懶地說道。
“哦?聽你的語氣,好像挺瞧不起人家似的,可是我上回送那幅汪子默的畫給你時,你不也還讚美過幾句?”傅明充滿興致地說道。
“有名氣的才叫畫家,沒名氣的頂多是個畫匠,可最沒用的就是沒真才實學又愛唱高調的人,這個梅若鴻離家將近十年,若他真是個有本事的,早已經闖出名堂,衣錦還鄉了,怎麼會到現在還躲在外地不敢回去,甚至連父母身故的事都不知曉?”尚謙冷笑一聲,滿臉的不屑。
從畫兒那裡,尚謙套出了不少母女倆以前的事情,更知道為什麼她們要千辛萬苦的離開四川,對於翠屏的丈夫,他一方面慶幸他的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