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笑道:“雖說如此,也不能假裝不認識呀!”
她氣道:“還不是你太顯赫,我怕惹麻煩!”
他輕笑:“是了。出身太好,原來也是錯。”此話卻是揶揄之意甚濃。
多多不依,瞪道:“我就知道你嫌我出身不好,是也不是?”想起連月掛念,雖說忙碌生意,其實心裡掛念他,吃也吃不好,睡也不安穩,總做夢夢到朝廷打了敗仗,大軍被俘虜,其中就有他…。。
好容易見了面,他不說說兩句好聽的哄人,起先就是質問,好似自己當真是那水性楊花的女人…。。
又想起兩人之間橫亙的阻礙,不由悲從中來,淚珠子串串掉落。
小五本是存心逗她,意思是不教傷感侵蝕,未料還是將她惹哭,不免感慨女人是水做的,忙手忙腳的拿帕子幫她擦淚,又哄著:“都是我不好,全是我不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好妹子快休哭,看把眼睛哭腫了,當心人笑話!”
一面說一面輕輕抽打自己。
多多給他逗笑,一把奪過帕子自己拭淚,沒好氣道:“我自哭我的,我自腫我的,與旁人何干?誰敢笑話我!”
小五討好:“是是是。我妹子乃女中豪傑,萬世不出的巾幗英雄,誰敢嘲笑!”
多多又是一陣好笑:“只你話多!”
覺著手中觸感粗糙,低了頭細看,訝然:“怎地使上這個了?我送你得那些呢?”
小五輕笑:“那些帕子料子好,手工也好,知道你費了心思,捨不得用。”
她又是感動,又是好氣,嗔道:“幾塊帕子也值什麼!拿這個出去,你才給人笑話死哩!”
小五趁機拿回,珍重的又放回袖中,正色道:“這是你的一片心意。等閒人我也不拿出來!”
他神色認真,多多受不住熾熱,羞赧低頭,半晌冒出去:“即便如此,時日也太久了些!我再給你做塊吧。”
小五欣喜:“自然好。”
她嗔道:“再做了,可得好生使用。不許再拿這個出門——小時候的手工,叫人看了笑掉大牙!”
小五趁機要求:“既如此,帕子上還要繡竹子!”
她無語:“我也只有一杆修竹拿得出手吧。”
他又要求:“還要照樣袖上我的姓氏!”
多多瞪他,順手拿起塊布頭丟他:“呸呸呸,說了我當初年紀小,如今再不幹這種事!”
小五嬉皮笑臉:“如今雖大,我送你的玉佩可還戴著?”
她沒好氣:“早丟了!”
小五面色一正,肅然:“當真丟了?”眼看就要翻臉。
見他當真,多多失笑,自脖頸扯出來,丟在他面前:“哪,這不是!我怕丟了,巴巴的…。”不想叫他太得意,閉口不言。
見不得小五得意神色,故意道:“沉甸甸的,才不要戴它!你既稀罕,還拿回去吧!”
小五笑道:“這個原是咱們兩個的定情信物,可不能還!”又湊近哄她:“趕明兒我尋摸塊上好的玉給你戴。如今且委屈著些。”
說話間湊近多多脖頸,手伸到脖頸後頭,親自為她戴上。
兩人捱得太近,吞息吐納如在耳邊,都有些不自在。
多多咳了聲,微微退開半步,故意道:“可得買貴的。不貴我不要!”
小五噗哧笑了:
“那是那是。世人不知,我卻知道。我家妹子最愛是錢,其次才是我哩!”
多多隻聽了前半句,急忙啐他:“你才是守財奴!”
忽而醒悟:“哎呀!好不要臉!誰愛你了!”
他笑道:“那是最愛我,才愛錢?”
多多勃然大怒:“呸呸呸,狗嘴吐不出象牙!”說著又伸手去打。
小五吃了她幾拳,握住粉拳,心疼:“好了,莫要硌壞了。”
多多也察覺他身上瘦的怕人,骨頭硌得慌。見他臉龐消瘦,心想還不知身上瘦成什麼樣哩。
心疼道:“怎地就累成這樣?雖說糧草緊少,難道就沒你的飯吃?夏初是怎麼伺候的?我白吩咐了!”
小五握著她的手,只覺這些日子辛苦都有了安慰。
輕聲道:“不怪夏初。他成日嘮叨我,一口一個錢娘子說,已經算是吃得不少了!”
多多顧不得避諱,摸了摸他胳膊上,蹙眉:“那怎地就瘦成這樣?”
他不以為意,又不想說實話,笑笑隨口道:“邊關苦寒,吃不慣。”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