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靈體; 拉著一切美好的東西一同下地獄,眼前一片昏暗,唯有身邊那嬌嬌悄悄的少女,身上還帶著一點溫暖光亮,令他不至於完全失去理智,可那無端挑釁的臭道士……
封寄海雙眼赤紅,周身陰氣瞬間濃郁起來,周無偏也不知什麼時候,手上多了兩道靈符,“我已佈下天羅地網,你這鬼物休想再迷惑我周派弟子!”
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林小酒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周無偏一開始就不是衝著那小女鬼,而是對自己起了懷疑,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跟到了酒店,用了什麼法子掩藏住自己的行蹤,連鬼大佬都沒察覺,看來到底是周不阿的師弟,的確有些道行。
封寄海也冷笑,小小的酒店房間內陰風四起,頭頂電燈忽明忽暗,照得屋內鬼影森森,寒氣陣陣,周無偏卻冷哼一聲,握緊了手中拷鬼棒,同時手指翻飛。
那兩道激射而來的黃符,還沒近封寄海的身,就燃燒殆盡,周無偏神色更冷,猛然祭出拷鬼棒,衝封寄海而去,原來,他的黃符旨在探他的位置,這拷鬼棒才是真正的殺招。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間,林小酒一個念頭閃過,根本來不及深思熟慮,人就動了起來,她竟是搶在封寄海之前,生生抗下了周無偏的拷鬼棒。
“丫頭!!!”
“林依焰!”
針鋒相對的一人一鬼同時偃旗息鼓,異口同聲地驚撥出聲,封寄海能切實感覺到那拷鬼棒的威力,關心則亂,一時竟忘了林小酒是人而非鬼,嚇得險些魂飛魄散,慌忙伸手去扶,奈何他的手竟伸過林小酒的身體,封寄海怔怔地愣了片刻。
而周無偏在飛速確認她只是一點皮外傷之後,立即意識到自己的陣法被打亂,再找那‘髒東西’恐怕就失了契機,氣得八字鬍都跟著發抖:“胡鬧!真是胡鬧!”
林小酒注意到封寄海依舊用殺人的目光盯著周無偏,便暗暗用身體擋在周無偏和封寄海之間,沒頭沒腦地斥責一句:“還不進去,難道要我擔欺師滅祖的罪名嗎?”
滿腦子都是要取周無偏性命念頭的鬼大佬,被林小酒這一罵,陡然驚醒,乖戾的怨氣散去大半,可看著周無偏那副模樣,又覺得不甘心,等林小酒第二次催促,才不情不願地鑽回了她胸前的古玉里,林小酒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聽周無偏罵道:“糊塗!你真是糊塗!”
感受到胸前古玉的異動,林小酒忙按住心口,很想勸便宜師叔一句:你可少說兩句吧!
雖然拿不準究竟誰的本事更大一些,兩敗俱傷也不是她想看到結果——做一個合格的風水師,總不能背上殺害師叔的汙點。
周無偏卻絲毫不領情,自顧自罵:“我還奇怪你這丫頭怎麼忽然就……原來是這樣,你居然養鬼!用這樣的禁術,是嫌自己壽元太長嗎?”
林小酒很想辯解一句,自己並不會什麼禁術,是鬼大佬自己找上門來的,可週無偏卻已經舉起了拷鬼棒,作勢要打,“我今天就替師兄清理門戶!”
那拷鬼棒雖然是厲鬼剋星,對活人卻沒什麼威脅——林小酒剛剛已經領教過了,也有了底氣頂嘴:“那您乾脆打死我,看您百年之後怎麼到下邊向我師父交代,畢竟他老人家最疼我。”
雖然這位因急功近利,已經被周不阿逐出師門的便宜師叔看起來睚眥必報,心胸狹窄,偏聽偏信,無條件地站在他那位好徒弟席廉貞一邊,找盡機會試圖羞辱和貶低林小酒,可相處了幾天,林小酒卻發現,這位“師叔”似乎還是有底線的,斷然不會真對她不利。
果然,周無偏舉到一半的拷鬼棒硬生生停住,他氣得吹鬍子瞪眼睛,揹著手轉了好幾圈,才丟下一句:“做師叔的只能告誡你,離那厲鬼遠一點,那種東西,若不是圖謀你什麼,怎麼會任你差遣,代價可不是你能承受的,到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聽了他這一番責罵,林小酒反倒覺得這便宜師叔比一開始的陰陽怪氣順眼多了,嬉皮笑臉道:“師叔,我知道分寸。”
周無偏見她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也沒了耐心,“罷了罷了,我知道管不了你!但你記住我今天的話。”最後丟下一句“你好自為之”,便憤然離去。
這一夜,林小酒折騰到凌晨一點才就著滿屋子狼藉睡過去,然而,第二天天才矇矇亮,就又被手機鈴聲挖了起來。
“林大師!不好了!”手機那頭張口就帶著因恐懼而顫抖的哭腔,林小酒的睡意被清了大半,聽完電話後,認命地爬起來穿衣洗漱。
抵達曹家的時候,軒軒的粉色房間,還保持著房門大開的模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