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好好的親事怎說退就退,芙兒姐姐今年已經十九,退了親可叫她怎麼活?”虞思雨忽然湧起一股同病相連的感覺。
“也是她自找的。她竟唆使她弟弟往襄兒小姐頭上倒毛蟲,弄得襄兒小姐起了一身的燎泡。侯爺當時氣極,命龍鱗衛找來一筐蛇倒在她弟弟身上,把人嚇得三魂沒了七魄。襄兒小姐咳嗽一聲侯爺都心疼的跟什麼似得,如何能讓一個外人欺辱她。這常家小姐還沒過門就如此張狂,真要是嫁進來,豈不得把襄兒小姐磋磨死?侯爺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邱氏一邊說話一邊搖頭,暗歎常雅芙也是個蠢的,明知襄兒小姐是侯爺的心頭寶還要去招惹,平白把自己的大好姻緣給搭進去。
虞思雨聽了嫉恨欲狂,帶著哭腔埋怨道,“那野種有什麼好,哪點及得上我?我才是大哥的親妹妹,他為什麼只疼那野種不疼我?老祖宗也是老糊塗了,連裡外親疏都分不清……”
邱氏見她說著說著竟哭上了,也沒那個耐心去安慰,搖搖頭掀簾子出去,心中暗忖:你整日裡就琢磨著給襄兒小姐添堵,構陷於她。襄兒小姐雖嘴上罵得毒,卻又何時虧待過你?但凡她透出一二句報復之意,你恐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一個只知道動歪心整么蛾子,鬧得家宅不寧;一個小小年紀就開始幫老夫人掌家,幫侯爺分憂,誰好誰賴明眼人都看著呢,只你沒那個自知自明罷了。人跟人的感情都是處出來的,你不對別人好,別人憑什麼對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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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思雨是如願了,方誌晨卻整宿沒睡,見裴氏回來,一疊聲兒的催促她收拾東西趕緊離開侯府。裴氏將太子妃早產,天降祥瑞等事告訴他,他也沒耐心聽。
“兒啊,你為何如此急著離開?可是發生什麼事了?瞧你這臉色,差的很。”裴氏不放心的追問。
“母親快別問了,趕緊離開才是。”方誌晨哪裡有臉說昨晚的事,急的眼睛都紅了。他長這麼大從未受過此等羞辱,一時間竟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想當初還在揚州的時候,他走到哪裡不引來旁人豔羨崇敬的目光,來到京城怎就連給人提鞋的資格都沒有了?他好歹是聖上欽點的探花郎,被無數閨秀愛慕的探花郎!她虞襄以為自己是誰,不過一個廢人罷了!
想得深了,對虞襄的一腔愛慕全化作了怨恨。
裴氏越發不放心,拽住他好一番盤問,直問得方誌晨差點哭出來才結結巴巴將夜會虞思雨讓虞襄抓住的事說了。
裴氏大急,斥道,“兒啊,你好生糊塗!她讓你去你就去啦?你怎麼不開動腦子想想,這裡是京城,是虞府,不是咱們的老宅,後院那種地方哪裡是你能去的!這下可怎麼辦?你與虞二小姐的婚事怕也不成了!不行,我得趕緊去給老太君賠罪!”邊說邊在箱籠裡翻找貴重禮物。
“不成就不成,我也不想娶她了。”
“壞了人家大小姐清譽,你現如今還能娶誰?這事到底是你理虧,老太君那裡還得好生安撫安撫,莫結親不成反結了仇。”裴氏找出一套價值連城的翡翠頭面,用錦盒包好。
“知人知面不知心,侯府的兩位小姐我真是一個都不敢要了。”方誌晨壓不住滿腹委屈,控訴道,“母親,那虞二小姐竟說,竟說我連給她提鞋都不配。母親,兒子心裡難受!”
“什麼?她果真這樣說?”兒子是裴氏逆鱗,容不得旁人說他半句不是,當即拍著桌子怒罵,“好一個小賤蹄子,真不知天高地厚。她不過一個廢人,要不是看在……”
“看在什麼?吃我侯府住我侯府,嘴上還罵我侯府,方夫人這樣的大佛,我侯府供不起,還請趕緊離開吧。”馬嬤嬤帶著幾名小丫頭進來,不客氣的說道,“哪些是你們的東西還請指出來,丫頭們幫你們裝好這便抬出去,馬車已經停在角門外,別耽誤大夥兒時間。”
“不行,我要見老太君一面!”裴氏這才急了,蓋因前幾日接到方老爺家書,言及定要將虞家女兒娶回去,且最好還是嫡女。虞襄捨命救兄的事大漢朝人人皆知,虞品言對她毫無原則的寵溺早已不是新聞,娶了虞襄就等於捏住虞品言軟肋。
虞品言是什麼人?奉旨殺人的都指揮使,權力更凌駕於三司之上,只聽皇上一人號令。有他襄助等於多長了幾個腦袋。莫說虞襄只是不能走路,就是全身都癱了,抬也要把她抬進門。
裴氏深知若是這趟沒把夫君交代的差事辦成,回去定要吃掛落,推開馬嬤嬤和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