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會再讓自己的小孔雀受罰,坦然而道,“王長子失憶,如今不過是六歲兒童,各位還要與一個六歲兒童過不去?”這般不冷不熱的言辭還是讓大臣怯步,說穿了,往日沈灝珏不發威他們自然不放在心上,如若沈灝珏不快,那自然是心存恐懼的。
魏子涵見狀立刻出言替沈旻珺說上幾句,但也有意無意的指責這錯並不在沈旻珺一人身上,畢竟沈玉谷藏東西的本事實在堪憂,居然連一個六歲兒童的都能找到,如何不讓人對他存有懷疑?
這一下,沈玉谷當真有些不妥了……
質疑聲,自然改過先前在軍中所做功勳,彷彿沈玉谷只有錯,沒有對一般。
再加之先前對糧草官的舊賬等一一被翻出,沈玉谷要不是身邊還有天澤,天狼衛隊以及繚傾賢,此刻說不準當真如魏子涵初時所料,一步錯,步步錯,慌忙之中想要挽回,卻讓毫無章法,最終滿盤皆輸。
只是,這次之事讓沈玉谷瞭然,自己雖然如今是太子爺,可身邊沒有一個真正的自己人。
他那兄長還有天狼衛隊,還有心腹,還有繚傾賢,還有孔家等人,可自己呢?
原以為自己是太子,所以天下都是自己的無需結黨營私,謀劃自己的勢力。
但如今看來,自己當真是太天真,太愚蠢!
眼下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便是,吃一虧長一智,在尚未輸徹底前,自己上有翻盤的機會……
更何況,他不是還有哥哥嗎?
還有那一心存有自己的兄長,如此一來便也夠了。
不過,沈玉谷如此沉著鎮定,絲毫沒有兵荒馬亂之感倒是讓魏子涵稍稍詫異,但他從來未曾把沈玉谷放在眼裡過。
故而當真不當回事兒,反倒是在那鞭刑之後沒多久便開始提點沈灝珏關於子嗣之事。
眼下,沈旻珺受了一頓鞭刑,在自己特意關照下,自然要三五個月不可亂動,這些時日足夠白妃做些什麼。
而沈玉谷自己愚蠢落了圈套,如今大臣在自己暗中縱容下對沈玉谷心存疑惑,更多了幾分不確定。
再加之自己也曾以下透露過白妃如若存有子嗣之事,這對那些大臣而言沒什麼不好的。
多一個選擇而已,更何況,眼下沈玉谷時好時壞他們都無法確定。
如若多了一個白妃的子嗣,料不準或許會比沈玉谷更為出色呢?
如此一來,朝堂之上倒是越發熱鬧……
魏子涵站在一旁絕不出聲,彷彿那些大臣的提議,與他無關。
甚至有些大臣直言不諱的希望沈灝珏擴充後宮,繁衍子嗣,如此話就當著沈玉谷的面說,當真是再打這位“太子爺”的臉面啊。
魏子涵暗笑,自己看著沈玉谷長大,那小子是什麼脾氣,他又如何會不清楚?
憋?能憋多久?忍又能忍多久?
心裡冷笑,只要他再一次出言不遜,自己便可假借這點,讓白妃先懷有身孕。
至於那些大臣想把自己的女兒塞入後宮,他倒也不反對,真多有幾個子嗣也好,及時自己稍稍辛苦點,多帶幾個,整個沈家王朝在此落入自己手中,繼承大統之人,再次由自己挑選,那滋味,還真讓人難以忘懷啊……
如此過了一個多月,每次上藥都由沈灝珏親自動手,指腹留戀的徘徊在傷痕上,親吻著尚且完好的肌膚,“旻珺過幾日便會好了,不疼,乖不疼。”他知道,那孩子極會隱忍。
這傷口看似好不容易結蓋了,但還是會疼,那孩子時常稱自己不注意便是咬緊了被單,手指都抓得發白,幾次指甲斷了都毫無知覺。
越是如此,沈灝珏越是憐惜,也越發的責怪自己。
“父王,傷好了後還會再捱打嗎?”沈旻珺微微側頭,認真的注視著身後眷戀親吻自己的男人。
只是,這話太過殘忍。過往,沈灝珏自然是下意識會哄著說,不會,誰敢打我家的小孔雀。
可眼下,沈旻珺滿身的鞭痕還是自己下的命令,這要他如何開口?
“你只要乖乖的就不會。”說著起身,略顯狼狽的走到另一側放下^藥膏。
沈旻珺注視著這一切,心裡也略帶幾分苦澀,“旻珺一直很乖,很乖的。”喃喃似的自語,“旻珺是王長子,卻不知為何一直被關在宮^內,旻珺很乖的就不出去。旻珺知道別人討厭旻珺,所以旻珺就不去接觸別人,旻珺知道爹爹不希望自己接觸外人,不喜歡自己亂跑,所以除了偶爾去鳳頸宮找玉谷外,很少出鳳首宮,就算出去也不過是在御花園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