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熱鬧,就是程讓也一改從前的靦腆,有些興奮地和母親邱氏說著書院裡的事,顯得非常高興。
邱氏很是感激郭老夫人。
如果不是郭老夫人,她多半就把兒子送去了程許和彭藻讀書的雙鹿學院,兒子原本就不是那種天資過人的,到了那裡肯定會被許多像程許那樣的聰明的人壓著,人會越來越自卑,越來越沒有信心。
三鳴書院正好。
他們又不是供不起,程讓大可以慢慢地讀書。
想到這裡,邱氏想起了即將成為她兒媳婦的謝珏。
兒子不成,她就得對媳婦好一點才成。
她商量周少瑾:“你說,我把我陪嫁的田莊送給謝家三小姐可好?”
周少瑾想了想,道:“還是慢慢地給吧!你這一下子全送給了她。她再有什麼為難的時候你拿什麼送她好?”
“這倒也是。”邱氏笑著點頭,和她說起另一樁事來,“二叔父前兩天讓人一下子送了二千兩銀票給我,說是阿寶、阿仁的嚼用,你說,我哪能接?結果那位吳師爺非要我收下,我沒有辦法,只好收下了……現在弄得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周少瑾開導她:“二叔父肯定很感激嫂嫂,想著兩個孩子負擔不輕,所以才讓人送銀子去的。我覺得你收下好了。二叔父心裡也好過些。”
兩人絮絮叨叨的。全是些家常話。周少瑾卻非常的喜歡,覺得自己這才像是程家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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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直門那邊的吳寶璋日子卻有些不好過。
眼看快要過年了,程輅從她手裡拿走了三百兩銀子之後,又向她要了五百兩銀子。並且告訴她。這是他最後一次從她手裡拿銀子。以後再也不會麻煩她了。
她當然不相信。
可程輅三番兩次地來找她,一次比一次逼得緊,有一次明明知道程諾要回來了。還坐在那裡不走,一副魚死網破的樣子,她實在是被他嚇著了,不僅把手中剩下來的二百兩私房銀子拿出來給了程輅,還當了些首飾,悄悄地讓程諾的隨從以程諾的名義在程家茶葉鋪子隔壁的綢緞莊借了三百兩銀子,這才把程輅打發走了。
年底到處是用銀子的時候。
她手裡哪裡還有銀子。
若是程輅再來向她要銀子,她只好和程輅一拍兩散了。
吳寶璋心裡忐忑不安,也憋著口氣,準備和程輅鬧一場。
誰知道一直到了臘初八喝了臘八粥,那程輅還沒有出現。
這就好比兩隻靴子,已經脫了一隻,那一隻肯定會脫,可你不知道什麼時候脫,就得提心吊膽地一直等著。
她不免有些焦慮,想又想,讓自己貼身的丫鬟去找程輅。
下午,丫鬟冒著大雨回來,告訴吳寶璋:“程爺早就從那裡搬了出去,誰也不知道他搬到哪裡去了!”
吳寶璋想到之前程輅說要找門路換個身份重新參加科考的事。
如果程輅能重獲功名就好了。
他也就不好意思纏著自己了。
這個年她應該可以好生生地過過去吧?
吳寶璋鬆了口氣。
隔壁綢緞鋪子的人卻來要賬。
話雖然說得委婉,可言下之意是要她小年之前無論如何也要把銀子還上,不然就找程汶說事去。
吳寶璋東拉西挪地,把貼身丫鬟的二十兩銀子的私房錢都用了,這才還上這筆銀子。想著等到開春的時候自己再向綢緞鋪子的人借個四、五百兩,只要到時候還上就行,還不用利錢,可以白借幾百兩銀子做花銷。
這樣等過了春節,她又向那綢緞莊子裡借了三百兩銀子,到了二月份還了,三月份又借。
別人也不傻子,立刻就品出味來,直接找到了程諾。
程諾開始非常的驚訝,但弄清楚了是怎麼一回事後立刻臉漲得通紅,不停地給對方賠不是。
對方也沒有多說,只說自己的鋪子這些日子生意不好,也等著銀子週轉,以後怕是不能再借銀子給他了。
程諾唯唯諾諾,覺得臉都給吳寶璋丟光了,回去就找吳寶璋大吵了一架。
吳寶璋反倒責怪程諾賺不到錢,讓她拿體己銀子開銷家裡的嚼用。
程諾知道吳寶璋沒有多少陪嫁,而且他也不是那動用媳婦陪嫁的人,又想著茶葉鋪子和茶館的生意都不好,這些日子的確沒有給吳寶璋多少家用,說了幾句話,大覺無趣,一個人跑出去喝酒去了。
吳寶璋嗤笑一聲,決定託人在京城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