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為你的夫侍,怙恩恃寵,藐視太子,難道不該罰?”鎮南王將茶杯往身邊石桌上重重一頓。
玫果攔在冥紅身前,先向眾官兵喝道:“誰敢打,先打死我。”
“放肆。”鎮南王鐵青了臉。
“郡主快讓開。”冥紅沉聲喚著玫果,他沒想到在弈園時還對他喊打喊殺的她,會為他說話。
玫果又奪了一根軍棍丟在地上,“他從未見過太子,又何來藐視太子?怙恩恃寵更是無從說起。”
“末凡來接你之時,我便已吩咐他,在今日宴請太子前定要將你送回,可是他們到現在才送你回來,你說,這是不是藐視太子?他們敢這樣妄自尊大,難道不是因為怙恩恃寵?”
“第一,他們昨日便已備了車送我回來,是我自己跑掉了,今天被他們尋到了,強行送回。第二,他們個個對我厭惡到了極點,又怎麼會怙恩持寵?我四年不曾去過私宅,他們何寵而來?”玫果儘量讓自己聲調平穩,免得再激怒父親。
鎮南王在看到她那身衣服時便已猜到了原因,不過他如果不借此機會好好管教她,以後只怕更是無法無天了,“那也是他們失責,也當罰。”
玫果見父親使橫,也來了脾氣,“我要走,別說他們,就是爹爹,你能看得住我?”
“你……放肆!”的確她每一次逃跑,從來沒有不成功的,但被女兒這樣當面揭短,也實在下不了臺,一拍石桌,“執刑。”
官兵拾起軍棍就要往冥紅身上打。
玫果急了,一把推開官兵,再次搶了他手中軍棍,直接擲到鎮南王面前,只氣得鎮南王差點暈倒過去。
“郡主!”冥紅見她為了他與鎮南王反面,暗暗著急。
玫果又哪裡會理他,仍去搶另外的幾支軍棍。
鎮南王越加氣得黑了臉,“來人,把小姐給抓起來。”
聞風趕來的俊之見了這場面,也是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果兒,休得無禮。”
玫果鐵了心要鬧,索性將所有軍棍全擲到鎮南王腳邊,“我看爹爹才是怙恩持寵,不辯是非,草芥人命。”
“你說什麼?”鎮南王指著玫果,恨不得一巴掌給她摑過去。
“爹爹心裡明白,他們根本沒錯。只不過是我不願陪著你取寵太子,所以你才牽怒於他們。”
“你簡直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來人,給我拉下去關起來。”
“不必關。”玫果攔下上來拉她的婆子。
冥紅見她橫了心的與鎮南王硬鬧,暗暗心急,他一個人受罰事小,這事涉及到弈園的所有人。“冥紅失責,該罰,請郡主退讓。”
“你閉嘴。”玫果橫他一眼,對身邊家丁喝道:“去搬張高凳出來。”
家丁見鎮南王沒有反對,一溜煙的去了。
沒一會兒功夫便搬了一張太師椅出來放在院中。
玫果看定父親,“爹爹這麼做,不外乎是想給我一個教訓,既然如此,何必涉及無辜,女兒自甘受罰。”
沒等鎮南王回過神來,已當著所有人的面,站上太師椅,“爹爹下的令是一百二十軍棍,女兒受不起這一百二十軍棍,那便在這兒罰十二個時辰的站來抵一百二十軍棍。”眼裡沒有一絲戲謔。
她活剛落,身邊便響起暗籲聲。以她這嬌滴滴的身子,在這院中日曬雨淋的十二個時辰,也能活活把她累死。
冥紅大驚,急呼,“郡主不可以。”
俊之瞭解妹妹的性格有多倔強,急道:“爹,你知道果兒……她的身體根本受不了。”
鎮南王憤怒的臉慢慢變白,他哪能不瞭解女兒的性格和體質,如果真鬧出什麼事來,讓他如何向夫人交待,再說這個女兒又何嘗不是他的心尖肉。但事到如今,讓他如何下臺?
直視著玫果,她也坦然與他對視,眼裡全是決絕,絲毫沒有退縮。
但他仍希望她能有個彎轉,“你當真要如此?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絕,不,後,悔。”玫果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的很慢,讓所有人都感覺到她的決定,絕不會改變。
鎮南王徹底沒了臺階可下,只得狠聲道:“好,都散了。”說罷拂袖走了。
俊之轉到太師椅前,氣急敗壞地一甩袖子,“真是胡鬧。”
玫果衝他做了個鬼臉,“如果二哥心痛我,陪我站,我也不會介意分一半位置給你。”
“你!唉!“俊之無可奈何的走了,他還得去另尋辦法勸阻父親,將這事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