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全,想著只住幾日,倒不如母子四人都住一起的好,省得麻煩,遂命初華住了東模具房,潔華住了東次間,傅鎔住了西廂房,跟來的下人們則住了耳房。
院子很大,院牆上爬滿了爬山虎,地上則全鋪的青石板,種了株老石榴並幾株正在盛開的桂花,在桂花樹之間,還有張石桌,配了四個石凳。桂花滿綴枝頭,馨香撲鼻,只要一推窗戶,就能聞得見,讓人只覺心曠神怡。
西邊牆下,還有一口井,聽說有些年頭了,井石磨得光滑之極,早已沒了鑿痕,裡頭的井水甘冽清甜,乃是難得的好水,據說泡茶喝是極好的。
總之一切都很合孔琉玥的心意就對了。
不但孔琉玥合心,三個孩子也都很喜歡這裡,齊齊嚷道:“以後母親可要經常帶了我們來這裡!”他們自打生下來,便絕少出門,成日價都呆在永定侯府那一方小天地裡,如今乍然出來,自然是見到什麼都新鮮。
孔琉玥應了,命他們領著各自的人回房去整理箱籠,等整理好後,再過來吃晚飯。
打發了三個孩子,孔琉玥正在命珊瑚去外面問問她娘白書和藍琴怎麼不見,——珊瑚娘與高昌順家的領著眾管事婆子並執事人給孔琉玥母子四人磕過頭後,便都等在外間聽候吩咐,不叫不敢擅入。照理她們兩個聽見她來了,應當第一時間來迎才對,卻緣何這會子都不見人影?難道藍琴還沒走出來?可她先時明明聽珊瑚娘傳信回來說,她已經一日好似一日,臉上的笑容也一日比一日多了。
“夫人!”冷不防就聽得外面傳來兩道熟悉而激動的聲音,不是別個,正是屬於白書和藍琴的。
孔琉玥聽在耳裡,立刻滿臉的激動,等不及二人進來,已先迎了出去。
急得謝嬤嬤在後面跺腳:“夫人,哪有您當主子的,反去迎下人的理兒?”
孔琉玥回頭一笑,“我都這麼久沒見白書和藍琴了,嬤嬤還計較這些虛禮做什麼!”腳下卻未停頓,看得出來心情極好。
一旁珊瑚瓔珞看在眼裡,對視一眼,都暗暗決定以後伺候夫人更要經心些,似夫人這般念舊寬和的主子,她們敢說滿京城絕對找不出第二個!
說話間兩道分著淡黃與淺紫色衣衫的人影已經走了進來,孔琉玥激動不已,叫道:“白書,藍琴,你們這一程還好罷!”
白書與藍琴已跪下給她磕頭,抬起頭來時,淚水已流了滿臉,“夫人,我們都好著呢,您呢?您可還好?”
孔琉玥受到她們的感染,也禁不住紅了眼圈,一手一個拉了她們起來,含淚笑道:“我也好著呢!”
說著細細打量白書,見她還是如在家時那般一副溫婉秀麗的樣子,只是比在家時稍微黑了一些,襯著身上淡黃色的衣衫和髻間的銀釵,給人以一種很素雅很舒服的感覺。
再看藍琴,還是漂亮得跟以前一樣讓人移不開眼,只是也黑了一些,一頭鴉黑的頭髮只隨意梳成兩條大辮垂於胸前,通身只戴了一副銀耳環,少了幾分嬌柔嫵媚,卻多了幾分爽利與幹練,瞧著日子應當過得還不錯。
孔琉玥一直懸在心口的那塊大石總算是落了地,含淚笑嗔二人道:“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聽見我來了,也不說第一時間過來服侍,倒叫我等起你們來,你們自己說說,該當何罪!”
說話間忽然察覺得手下的觸感粗糙了許多,不待二人答話,忙又問道:“是不是誰讓你們做活兒了?怎麼你們的手都粗糙了這麼多!告訴我,是誰給了你們氣受,我為你們做主!”白書和藍琴是她在這個世界最看重的人之二,她願意當千金小姐一般白白養著她們!
白書聽她話裡帶上了幾分厲色,忙笑道:“夫人誤會了,沒有誰讓我們做活兒,吳媽媽還特意撥了兩個小丫頭並兩個粗使婆子供我們使喚,是我們自己要做的。”
藍琴也笑道:“是啊,夫人,是我們自己要做的,反正我們閒著也是閒著。夫人您不知道,我還養了幾隻雞呢,自上月起就開始下蛋了,已經有足足二十個了!我原還想著什麼時候給夫人捎回去,那可是我親自養的雞下的,沒想到夫人就來了,我一聽說夫人來了,想著一路行走,夫人定然沒顧上吃午飯,立刻就下廚給夫人蒸雞蛋羹去了,這才沒來得及迎接夫人的,夫人可別怪我!”
她連說帶比的,瞧著比先時還要開朗爽利幾分,襯得整個人都籠上了一層勃勃的生機,直看得孔琉玥滿臉都是笑,叫道:“你還親自養雞呢?你也不怕它們啄你?雞蛋羹在哪裡?我正好有些餓了,還不快端了來我吃呢!”
藍琴聞言,忙揚聲叫道:“小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