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事,她豈非萬死難辭其咎了?
孔琉玥就“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媽媽怕我尋短見不成?你就放心罷,我不會的,我才十八歲,人生才過了三分之一都不到呢,我為什麼要尋短見?我若是尋了短見,扔下這諾大的一片家業,豈不是白便宜了別人?”此時此刻她是覺得生不如死,但如果死了,就連感受這樣痛不欲生滋味兒的機會都沒有了;況她上一世已經夠短命了,好容易大獎砸到她頭上,讓她能有再活一次的機會,她又怎麼可能尋短見?她才捨不得呢!
粱媽媽還待再說,但見她滿臉的堅持,只得一步一回頭,忐忑不安的退
了出去。卻並不敢走遠,於是命小丫頭子端了個杌子來,就守在了門口,打算一旦有個什麼動靜,便立刻衝進去。
然而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甚至兩個時辰都過去了,屋裡卻沒有絲毫的動靜,亦連粱媽媽預料中會聽到的哭聲都沒有響起,她原本還想著,孔琉玥很可能是不想在她面前哭罷了,只要她不在,屋裡只有她一個人,她遲早總會哭出來罷?
可是依然沒有,孔琉玥不但沒有發出哪怕半聲哭聲,就連臉上也半點沒有哭過的痕跡。
粱媽媽看著這樣堅強的她,心裡原本該是高興欣慰的,然後她心裡卻莫名的揪得更緊了,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對上粱媽媽滿臉遮掩不住的忐忑,孔琉玥臉上一直都帶著笑:“對了媽媽,前兒個珊瑚娘來請安時,不是帶了幾樣新鮮小菜來嗎?吩咐廚房晚上整治了,再燙一壺好酒來,我要跟侯爺對酌,把一些早該說了的話索性挑明瞭,也免得以後再這樣在猜疑中過活兒。”
自太夫人“臥病”靜養、四爺傅旭恆說要準備秋幃,都不去樂安居吃飯後,老太夫人見吃飯的人越來越少,便取締了以前大家一起在樂安居吃飯這一規矩,改為讓大家在各自房裡吃,反正各房都是有小廚房的,是以孔琉玥有此一說。
“。。。。。。哦,是是是夫人,我待會兒就命廚房整治去。”粱媽媽聽她還有心情吩咐整治酒菜,稍稍鬆了一口氣,但心裡那股不祥的預感卻依然沒有散去。
又聽得孔琉玥吩咐珊瑚:“叫暮秋來給我梳頭,另外,衣服就穿前兒個新作那件淡紫色的,下面配同樣新作的那條藕紫色百褶裙,簪子就戴年前侯爺送的那支赤金鑲玉瑞鳥銜藍寶石的,耳環也帶侯爺送的,配同色的那對翡翠鐲子。”
夫人這是要做什麼?粱媽媽滿心的忐忑,又不敢多問,只得領命去了廚房。
傍晚傅城恆來家後,先去樂安居給老太夫人請過安,又去瞧過初華姐弟三個後,方回了羌香院。
就見正房當中的金絲楠木大圓桌上,已擺上了一桌子熱氣騰騰的菜,孔琉玥則巧笑倩兮的立在一旁。
她一看就是精心裝扮過的,穿了淡紫色穿枝牡丹緙絲褙子,梳了流雲髻,戴了赤金鑲玉瑞鳥銜藍寶石的長簪並蜜蠟珠花,襯得本就姣好的玉面越發美不勝收。
傅城恆深深看了她一眼,才笑道:“今兒個是什麼好日子嗎?這麼豐盛,還打扮得這麼漂亮!”
孔琉玥白他一眼,“難道不是好日子,就不可以吃豐盛點,就不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了嗎?”拉了他到桌前坐下,動手給他斟了一杯酒,才坐到了他對面去。
“侯爺,我敬你,祝你萬事如意,心想事成!”孔琉玥給自己也斟了一杯酒,舉起與傅城恆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後,方吩咐一旁的粱媽媽和珊瑚瓔珞,“好了,這裡不用有你們伺候了,都下去罷!”
“可是夫人,如果我們都退下了,侯爺和您要添個飯啊湯的都不方便,要不我們還是在一旁伺候著罷?”粱媽媽聞言,忙賠笑著說道。
孔琉玥一揮手,“不必了,這裡有我即可,你們也下去吃飯罷!”語氣雖很隨意,看向粱媽媽的目光卻很嚴厲。
粱媽媽無奈,只得領著珊瑚瓔珞屈膝行了個禮,然後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這裡孔琉玥方又動手給傅城恆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然後再次舉起了酒杯,“這一杯,我祝侯爺子孫萬代,祝傅家永遠繁盛!”說著又是仰頭一飲而盡。
以傅城恆的敏銳,如果到了此時都還感覺不到孔琉玥的異常,那他也就不可能混到今天的地位了,因以不輕不重的力道奪過了她的酒杯,方關切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誰惹你生氣了?還有,不是說了以後只有我們兩個人時,不必喚我‘侯爺’,直呼其名即可嗎?”
孔琉玥嫣然一笑,“如今府裡還有誰能惹我生氣?我只是高興罷了,難道侯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