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進來。
德寶十四五雖,長得眉清目秀的,一看就知道是個極伶俐的,不然也不可能成為傅旭恆身邊第一個得用之人了。
他一進來便恭恭敬敬的給太夫人和三夫人分別見了禮,然後拿眼掃了一下四周。
太夫人會意,忙令眾伺候之人都退下,只留了蔣媽媽在旁邊伺候後,方急聲問道:“老太夫人都跟你三爺說什麼了?可是三爺讓你回來的?三爺這會子又在哪裡?”
德寶恭聲回道:“回太夫人,的確是三爺吩咐奴才回來的。三爺這會子去了祠堂,。。。。。。是老太夫人罰的,老太夫人還說,待過了正月十五元宵節後,便要請齊了族裡的長老,將一些早該辦了的事趁現在辦了。。。。。。”
“什麼?老太夫人罰了旭兒他去跪祠堂?”不待德寶把話說完,太夫人便先跳了起來,“這樣大冷的天,祠堂那邊又連個火盆兒都沒有,就這麼直挺挺的跪上一夜,可是要生病的,不行,我得著老太夫人求情去!”說著便要出去。
三夫人更關心的卻是德寶的後半段話,“。。。。。。老太夫人真是這麼說的?”祖母果然在破天荒提出‘分產不分家’之後,又忽然提出要分家了,她絕對不能容忍此事發生!
見太夫人說走就走,忙向一旁蔣媽媽使了個眼色,示意其將她拉住後,才又問德寶道:“那三爺還說什麼了?”
德寶道:“三爺還吩咐,讓太夫人和三夫人都不得找老太夫人求情去,說他‘治下無方’,理應受罰,最好能因此而大病一場,不然不足以彌補他的過錯。另外三爺還吩咐,讓三夫人明兒一早便辦一件事去,說務必要辦得沒有絲毫破綻。。。。。。”說著越發壓低了聲音。
三夫人皺著眉頭聽完德寶的話,命他:“回去告訴三爺,就說我回道該怎麼做了,讓他只管放心。”說完打發了他。
打發了德寶,三夫人方看向一旁被蔣媽媽拉著的氣呼呼的太夫人,正色說道:“娘,才德高的話您也是聽見了的,如今已經是到我們這一支最危急的時候,我希望您能聽我把話說完,然後儘量配合我的動作,這樣我們的大計方還能有一絲實現的可能,您明白嗎?”這個時候,不管她心裡有多不待見太夫人這個婆婆,卻也知道接下來的事,有很多地方都需要她的配合,她必須跟她合作,因此才會說了這麼一番話。
太夫人原也不是個愚不可及的,方才之所以要急著去見老太夫人,也不過是出於做母親的對兒子本能的關心罷了,待回神一細思量德寶的後半段話,已是冷靜了下來,也明白了眼下自己必須跟三夫人這個自己越來越不待見的兒媳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面色雖依然有些不好,但仍點頭道:“我知道了,你且先說說你要怎麼做!”
三夫人便道:“那個騙子既已招出了易管事,三爺又在祖母面前說了自己事先並不知道此事,都是易信揹著他弄的鬼兒,那此事便只能由易信出面將罪都認下,再由三爺親自帶了他去向大哥請罪了。所以易媽媽一家人那裡,得由娘您親自出面安撫,不拘用什麼手段,一定要讓他們全家都口徑一致,至於易信哪裡,則由我親自出面去跟他說,不惜一切代價,務必要讓他一力應下此事!”
就算大家都已心知肚明此事就是他們三房弄出來的,但面上該做得功課還是要做的,到時候闔府上下見他們認錯態度良好,兼之三爺又“病”了,分家之事自然便可以暫緩,待時日一長,就算不至於不了了之,至少也可以讓他們暫時緩一口氣,然後另謀他途。
太夫人雖然很不喜歡自己作婆婆的,倒反過來要聽從作兒媳的安排行事,但也知道事關重大,於是點頭應道:“易媽媽是我的陪嫁,一家子的生死鬥掌握在我手上,我讓他們往東,他們絕不敢往西,這一點你完全可以不必擔心!”
三夫人聞言,面色稍緩,“以大哥的手段,只怕易信一力應下此事後,是凶多吉少了,所以我想著,我去跟他說時,就告訴他等此事一了,就為他全家脫籍,讓他全家都返鄉作良民去,娘您記得跟易媽媽說時,不由忘記了告訴她這話兒,到時候自然不用您多費口舌。”至於脫籍之後會發生什麼事,譬如他們一家在返鄉途中不小心遇上了賊寇什麼的,可就不是他們所能控制的事了!
當下婆媳二人又商定了一些細節問題後,方狠下心只當傅旭恆今晚是有事歇在了外書房,根本沒進內院來,強忍下使人去給他送衣服褥子或是熱茶火盆的衝動,然後各自回房梳洗歇下了不提。
次日孔疏玥醒來時,傅城恆已不在身邊了,問了白書方知道,他一早就去了外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