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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迷惑,便笑嘻嘻把話引了上去,“我倒記得,那花大姐姐家便在附近,剛好她娘接了她回去吃年茶,我們去瞧瞧她做什麼,也是趣味兒……”

話音未落,便聽到房門“砰”一聲,比方才寶玉踹門時還要大聲,只唬得房內兩人渾身一抖,驚疑地看著門口,寶玉一下子便紅了臉,茗煙卻哆嗦著跪了下去,心中閃過一念——“我命休矣!”

來人長身玉立,筆挺如松,不是旁人,卻是一臉寒霜的賈蓉,夾裹著迫人的冷冽氣息,兩大步便來到茗煙面前,一腳便將他踢了個跟頭,渾身骨頭移位,趴在地上哀哀痛叫,寶玉一時未防備,一時也是嚇傻了,竟未阻攔。

賈蓉眉眼間煞氣騰騰,他剛從軍營中訓練回來,一身軍人特有的鐵血寒氣尚未消退,森森然冰寒刺骨,猶如看死物一樣的冷酷眼光,凌厲逼人,通身威嚴凌然,哪裡是茗煙見過的場面?只嚇得抖抖索索,面如金紙,平日裡伶牙俐齒,關鍵時一個字也說不出了。

“哪裡來的下作的奴才,竟挑唆主子去奴才家玩,誰借給你的膽子?竟不把府裡的主子們放在眼裡!想來平時也沒少幹些不著調的事兒,爺兒們在外頭的事,十有八九都是你們這起小子們挑唆乾的,你既是不要這份體面,今日便打死痛快!”

此時寶玉好容易回過神來,只見賈蓉正欲出門叫人,也不知哪裡生的力氣,撲上去一把抱住賈蓉的腰,口中只叫,“蓉兒看我面上饒了他吧,我定會好好罰他!只這一鬧大,讓老祖宗太太們知道,他沒命,我也沒臉了,還累得老祖宗她們擔心!”

賈蓉垂眸看著這個個子只到自己肩膀的少年,比自己卻矮了一頭,粉粉鼓鼓的面頰激動得泛著紅潮,正懇求地看著自己,眼光純良清澈堪比無辜的小兔子,又瞥了一眼衣衫不整躺在地上哭泣的茗煙,狠狠吐出一口濁氣,一手扯開寶玉的衣領,把他扯離八爪魚的狀態,淡定地道,“既是寶叔求情,也是這小子命大,再在我寧國府做這種犯上的事,便是十個寶叔來,我也要將他剁了喂野狗!!”

茗煙癱在地上抖了抖,寶玉卻綻開了笑臉。

少時,賈蓉將寶玉帶到了自己書房,讓人送上洗漱熱水,伺候寶玉擦了把臉,自己也洗去寒氣風塵,等奉上香氣撲鼻的熱茶,賈蓉便讓寶玉隨意,自己摸出一本兵書權且看著,外頭烏煙瘴氣鬧得十分不堪,這寶玉本性卻不壞,賈蓉也不能將他丟進那烏漆嘛黑的大染缸內,放在自己眼下卻也適宜。

少頃,書房內安安靜靜,賈蓉正看得投入,寶玉左扭右動,左顧右盼,就是靜不下心,猶猶豫豫地蹭到賈蓉身邊,粉雕玉琢,滿臉稚嫩,像一尊玻璃冰種的玉娃娃,頑童般清澈卻懵懂的眼神,愣愣地仰望著賈蓉清峻如刀削的側面,期期艾艾地開口,臉上卻已飛起了紅暈。

“呃……蓉兒,我聽茗煙說,你和薔哥兒是一對?”

“噗——”賈蓉沒提防,一口茶噴了出來。

這是,教壞了小孩麼?

19

19、第十八章 隱疾 。。。

卻說賈蓉好容易送走寶玉小祖宗,來不及喘口氣,便有小廝前來,說老爺有請。

賈蓉隨著小廝入見,卻見三拐兩拐,竟不是去那喧鬧無比的內堂,而是眼前傳出嬉鬧謔語的小巧精舍——尤氏姐妹居住的內室,不由得頓了頓,方提步跨了進去。

卻見室內雖不大,卻溫暖如春,三進的小套間,裝點得錦繡華彩,舒適氣派,比尤氏正房也不差什麼。地下站著兩三個白淨俏麗的丫頭們伺候著,炕上只擺了一張幾,放著幾樣精緻酒菜,賈珍與尤二姐坐在一邊,只管斟酒作樂,賈珍已有了十分醉意,眼眶通紅,坐得東倒西歪,那二姐穿著小襖,散挽烏雲,面含春色,含羞帶怯,被賈珍半摟在懷裡;另一邊坐著尤三姐,一身粉紅襖裙,貼身穿著,領口微敞,露出絲緞肚兜的一角,掩映著胸口一抹暗雪,手裡正舉著一杯酒,只管自斟自飲,面帶桃花,媚眼如絲,似嘲似諷地望著對面兩人,見賈蓉進來,也不過懶懶地睇了一眼,雖說是一派慵懶風流,眼底竟似沒賈蓉這人般。

賈蓉只上前見了父親,垂眸立在地下不語。

賈珍一邊湊趣與二姐說笑,一邊斜睨著賈蓉,“做什麼這副正經樣子?現如今你官兒大了,連父親也不放在眼裡了,回來了竟不知向父親請安,倒要我去請你才成?”

賈蓉見周圍丫頭等無動於衷,只顧擠眉弄眼,也不迴避,心知是慣了的,心中盤算,表面卻不露分毫,那三姐飛了個眼風與他,他眯眼一笑,說不出的風流俊俏,“原是這些日子忙得不堪,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