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程灝回去上課,別人問他林涵怎麼了。程灝回答:“作死了。”
林涵聽得囧囧有神,尤其是“試了兩次都背不動”那段兒,簡直羞憤欲死。陳嘉琪毫不含蓄的問她到底有多重,被她一個枕頭丟過去堵住了那張臭嘴。
NND,老孃苦心建立的美好形象都被這個不中用的臭小子給毀了,你沒有那個金剛鑽就不要攬那個瓷器活兒呀,白長了一身肥肉,關鍵時刻都是廢物!
禮拜一早上林爸送林涵上學,走進教室她都不敢抬頭見人。此刻她多麼希望有一件哈利波特的隱形衣呀,最好全世界的人都看不見她,省的她丟人現眼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周曉晶最先跟她打招呼,林涵第一次覺得班長大人忒沒眼力見兒。然後是不可避免的田芳和郝思敏,還有聒噪的肖沐陽,就連木訥的高山也向她表示了關心。
整整一上午她都沒敢轉頭往程灝的方向看,中午放學她磨磨蹭蹭地收拾東西,不時的用眼角餘光瞥一眼程灝,他正帶著耳塞好整以暇的聽MP3。終於等到周圍的人都走了,林涵才慢慢捱過去,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肩膀,“哎,放學了,你還不走嗎?”
程灝眯著眼睛看她,口氣很是疏離:“有事兒嗎?”
“有,有。”林涵摘下他的一個耳塞彎腰作日本小媳婦狀,“上次的事兒多謝你呀,我都聽陳嘉琪說了,是你仗義出手,我才能順利到醫院。雖然這事兒在你看來或許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可我還是要鄭重地感謝你。”
程灝眉毛一挑,“誰說那是小菜一碟呀,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連陳嘉琪那個胖子都被你壓趴下了,你也覺得這事兒不值一提?”
呃,某人內牛滿面,該死的哪壺不開提哪壺,人家可是玻璃心呀玻璃心……
“你這麼一副沉思的樣子,是在考慮怎麼答謝我嗎?”
“啊?哦,是啊是啊!”林涵尷尬地、違心地、忙不迭地點頭,“常言道大恩不言謝,我在糾結要不要謝你,是記在心裡還是要有什麼物質上的表示。”
“記在心裡那是必須的,物質上的表示也不能少。念在你還要靠爹媽過活的份兒上,這筆賬先記著,等你以後有能力了再還。走吧,時候不早來了,回家吃飯去!”
林涵唯唯諾諾的跟著程灝後面離開,一眼就看到陳嘉琪推著他的捷安特等在教學樓門口。林爸中午有事不能來接她,讓她自己打車或者讓陳嘉琪載回去。
程灝看看捷安特的前槓,再看看陳嘉琪,“你載她回家?不怕她把你的車壓壞了?”
陳嘉琪笑笑:“沒事兒,壓壞了我就騎她的車。”
程灝面上閃過一絲不悅,光是想象林涵坐在陳嘉琪的車前槓上,他就萬分不痛快。
三個人一起走出校門,那輛黑色的奧迪停在路邊的櫻花樹下。程灝腳步頓了頓,轉頭對林涵說:“今兒個我好人做到底,順道把你捎回去吧。”
“啊?那多不好意思啊,我跟嘉琪走就行了。”
程灝的臉色徹底陰了下來,嘉琪嘉琪,叫得還真是親切!
“隨你便,愛坐不坐!”
隨著某人“嘭”一聲巨響甩上車門絕塵而去,林涵和陳嘉琪面面相覷。
唉,這六月的天也比不上程灝的臉,變來變去跟唱川劇似的!
chapter 8
C市屬於典型的溫帶季風氣候,一年之中四季分明,各種厚薄、長短的衣服都能用得著。三九寒冬需要毛衣加羽絨服;過了年三四月是羊毛衫加風衣;四月之後改穿輕薄的針織棉杉;五月份進 入夏天倒計時,九分褲配七分袖,七分褲配短袖,短袖配短褲,或者是漂亮的花裙子;到了九月份再把這個穿衣順序倒回來,一年一年週而復始。
林涵的夏裝多是乾淨的淺色調,都是林媽和陳燕生買的,除了講究樣式得體,最重要的是面料柔軟吸汗,而且富有彈 性,方便運動。
自從換上清涼的夏裝,每次見到程灝,他都用一種陰鬱仇恨的目光盯著她看,好像人家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似的。林涵捫心自問,除了上次不領情拒絕乘坐他的專車之外,一個多月來她一直謹小慎微,從來沒有觸過逆鱗,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不待見自己。
然而這個問題沒有困擾她許久,因為她的生活素來都不是圍著程灝轉的。學習是第一要務,韓喬是終極目標,朋友是生命中或長或短或溫情或傷痛的流星,從劃破天際到墜入塵埃,這便是朋友在生命中存在的軌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