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水靖軒接出陳圓圓;相攜姬無雙;坐著馬車往城郊深巷裡的院落駛去;馬車離院落還有一里遠;周圍的空氣已經充滿了焦灼的味道。
陳圓圓面色緊繃的端坐在馬車一邊;依照水靖軒的要求盛裝打扮,一身華貴的白衣將她襯托的飄然若仙,明明素雅到了極點,卻又給人豔麗之感,令人移不開視線。她身旁還放了一架古樸的琴,是水靖軒專門準備的,去了要她幹什麼不言而喻。
陳圓圓對吳三桂恨入骨髓,自然不願彈琴取悅於他,但想到事後能要了他的小命,也就勉強答應下來。
馬車的另一邊是水靖軒和姬無雙師徒兩。姬無雙盤膝而坐,將愛徒圈在懷裡緊緊摟住,若徒兒的臉稍微往陳圓圓那處轉去,他便會一手撫住徒兒後腦勺,將他往自己懷裡摁,末了還會溫柔的笑笑,俯身親吻他的唇瓣或臉頰,以轉移他的注意力。
與這女人一車同行,他極不舒服,而陳圓圓華麗的裝扮更加令他不喜。但吳三桂明明白白的要求只准他們搭乘一輛車來,他為了徒兒的計劃也只能強忍下來。
兩輛車確實可以暗中帶不少幫手,吳三桂以為這樣要求後更加保險,殊不知無論是姬無雙還是水靖軒,突破百人高手的圍困而毫髮不傷絕不是難事。
臨近院落一里處,姬無雙突然皺眉,握住愛徒的手緊了緊,俯身用臉頰摩挲愛徒頸窩,傳音入密道,“方圓一里都已埋伏了高手,吳三桂帶了這麼多人,你確定能將這事兜住嗎?如不能確定,師父幫你把這些人都殺光。”百名高手和三十六鐵騎在他眼裡完全不夠看。
水靖軒勾唇燦笑,偏頭吻吻他緊皺的眉頭,同樣傳音入密安撫到,“不用。三座金礦對吳三桂而言是何其巨大的一筆財富?有了它們,他便如虎添翼,可以一飛沖天了。這等重大機密,他絕不會外傳,必定只有幾個心腹才會知曉。我估計人數不會超過五人,且他都會帶在身邊與我們會晤。屆時,我們只要擺平這幾人就行。吳三桂蒐羅的這些高手各有來路,他又被清廷盯得緊,身邊安插了不少密探,這次出行他絕不會讓外人知曉內情,他沒那麼傻。”
姬無雙想想也是,便放下心頭的殺意,圈住愛徒的腰肢往自己懷裡摁了摁,讓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合,不留一絲縫隙。自從與徒兒重聚,他便喜歡上了這樣零距離的接觸,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確定徒兒是真實存在的,才能填滿自己空虛的心靈。五年裡心無所依的彷徨無措實在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水靖軒知道他偶而會不安,佔有慾一日比一日強烈,特別是有外人在時,那露骨展現的愛戀恨不能向世人昭告他們的關係。這種心理是失憶造成的後遺症,水靖軒覺得自己要負全責,也不阻止他,任由他施為。
懷著這樣的想法,水靖軒偏頭,眉眼帶笑,在他薄唇上舔吻一記以作安撫。
姬無雙眼神溫柔似水,再次收緊摟抱徒兒的手臂,在徒兒的耳畔和腮側細細密密的親吻,表情沉醉,末了,抬起頭來時冷冷瞥了陳圓圓一眼,宣示對她存在的不滿。沒了這女人,他和徒兒還能在馬車上溫存片刻。
當然,他並不是拘泥於禮教而不敢在人前親熱,純粹是不想有人看見愛徒精緻完美的軀體罷了。
陳圓圓縮了縮肩膀,微微膝行朝馬車一隅挪動,以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打扮的如此明豔照人卻被兩個男人視若無睹,甚至是棄若敝履,這對陳圓圓來說還是第一次,感覺非常憋屈,心中卻是又羨又妒。
師徒兩親密無間,旁若無人,陳圓圓臉頰漲紅,尷尬的頭也不敢抬。當馬車終於平穩的停靠在吳三桂院子裡時,陳圓圓連忙拿著琴跳下馬車,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兒。不待她鬆口氣,看見站在正廳門口親迎的吳三桂時,表情立刻陰沉下來,眼裡恨意昭然。
“圓圓!真的是你!”吳三桂啞聲開口,眼裡閃動著欣喜若狂的光芒。來之前他還懷疑這是魔教誘他出現的餌,但放不下心中至愛,即便心中存疑,他依然來了。如今看來,他這一趟沒有白走,不用上前驗證,僅憑一個眼神,他已確定這人是他的圓圓無疑。
他想上前擁抱對方,對方卻全身戒備的退後兩步,渾身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氣息。吳三桂不敢再動,圓圓性子剛烈他十分清楚,在經歷了投崖事件後,他絲毫不敢再勉強她。
“水某見過雲南王。此處不是敘舊的好場所,有話進去說如何?”見兩人一照面就氣氛凝滯,水靖軒不得不出聲緩和,反客為主。
“原來這位就是水教主!果然少年英才!裡面請。”吳三桂聞言,這才朝陳圓圓身後一健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