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水靖軒叫住了,“慢著,吃食務必精細些,再上幾壺美酒。”
聽見莊主喚這人‘少主’,那僕役心知這人在莊主心中的分量肯定極重,不敢怠慢,快速應承後下去了。
姬無雙皺眉,朝他睇去,沉聲問道,“什麼客人這麼金貴?男的女的?”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被徒兒如此看重,都是他防範的物件。
“男的,”水靖軒好笑的瞥一眼語氣微酸的師父,解釋到,“此人才華出眾,我準備招攬他隨我去魔教。”
“漢人視我族為異端,想招攬他們為我族效力恐怕很難。”姬無雙客觀的說道。
“無妨!”水靖軒不以為意的擺手,“他若不肯吃敬酒,我自然還有一杯罰酒等著他。”話落,水靖軒臉上的微笑淡去,眼裡浮上幾絲陰寒。
姬無雙被愛徒冰冷的態度取悅了,心道原來不過是個有利用價值的人而已嗎?那就好!他極不喜歡愛徒看重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僕役很快就擺放好桌椅和酒菜,放置在船頭寬敞的夾板上。船逆水而上,兩岸秀麗的風景不停變換,時時還有帶著花草香氣的河風吹過,令人心曠神怡,用來待客自是最好不過。
兩人負手站在船頭稍等片刻就見一名長相俊朗的青年男子被兩名大漢挾持著在水上飛躍。見到遊船上的教主朝他們招手,兩名大漢立刻輕點腳尖,朝船頭掠來。
“屬下見過教主,人已帶到。”兩名大漢將那男子往甲板上一扔,朝水靖軒拱手道。
姬無雙武功已至臻境,以往修煉毒魔功變的青黑的唇色早已恢復常態,乍一看就是個相貌英挺的普通人,他們一時還沒認出來。待姬無雙上前一步,站在教主身側,他們定睛再看,這才渾身一震,想要跪下行禮,卻已被姬無雙一個眼神阻止了,只得斂去臉上激動的表情,退至一旁。
水靖軒低應一聲,朝甲板上形容狼狽,神情緊張的男子看去。姬無雙也上前一步,仔細打量愛徒口裡所謂的‘人才’。
“不過如此。”見這男子武功低微,衣襟散亂,神情略帶焦慮和緊張,姬無雙心下有些不以為然,嘲諷道。
看見甲板上站立著兩道身影,易風行沒有認出老熟人水靖軒,反被姬無雙抓住了全部的注意力,忖道:這人眼神陰鷙,暗含血煞之氣,渾身散發著令人倍感壓抑的威勢。他睥睨自己的眼神帶著輕蔑和審度,不似看一個人,倒似看一個貨物。
只匆匆一面,易風行幾乎立刻便確定了,這人不簡單,定是久居上位的強者,絕不是他能招惹的,若今日抓他的是這人,他性命堪憂。
這樣想著,易風行內心有些恐懼,待看到男人身邊站立的,滿臉笑意的水靖軒,他立時眼前一亮,彷彿抓住了一線生機,連忙上前打招呼,“水公子!好久不見!今日是你請我來的嗎?”
“不錯。正是在下。方法有些奇特,還請易兄莫見怪。請坐!”水靖軒笑容溫文爾雅,令人如沐春風,瞬間就消解了易風行的緊張。
易風行依言在船頭落座,慶幸的忖道:還好請我來的是水公子不是那個男人。這就好辦了,水公子翩翩有禮,應不至於為難我。
見兩人態度熟稔,姬無雙皺眉問道,“你們認識很久了?”
水靖軒詫異的瞥他一眼,回道,“易兄是凌月兒姑娘的朋友。”你不是宴請過他嗎?怎麼好像不記得了?
姬無雙確實不記得了。他當時只知道透過這幾人可以接近令自己莫名心動的水公子,一心想著怎麼在水公子面前留一個好印象,便於日後與他相交,對這幾人的容貌和姓名根本不在意,轉眼就拋到了腦後。
不過,聽見徒兒嘴裡蹦出一個明顯屬於女人的名字,姬無雙眉頭一皺,沉聲追問,“凌月兒是誰?”他不喜歡徒兒身邊有女人,早在一上船的時候,那同來的少女就被他遣走了。
“給了我烤煙秘方的那位姑娘。”水靖軒瞥健忘的師父一眼,極想扶額。
由於姬無雙沒有易容,易風行沒認出他來,見他倆撇下自己,兀自談論起自己的朋友,便好奇的開口,“這位俠士也認識月兒姑娘嗎?你們是朋友?”
姬無雙冷冷瞥他一眼,並沒有搭理他的詢問。
易風行被他陰鷙的眼神看的脊背發涼,一心想快點離開這裡,便朝水靖軒看去,開門見山問道,“水公子請在下來有何事?”
水靖軒笑了,沒有回答,指著他腰間插著的兩根黑色雷管問道,“易兄,腰間的雷管可否借在下一觀?”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易風行雖然百般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