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最後下了結論。
“你到底分的清分不清啊,如果你就不認識這上面的紋飾,又怎麼確定它就是戰國到秦末之間的東西。”我看得出趙英俊犯了經驗教條主義的錯誤,一個勁兒的想把這個東西朝秦代靠攏。
“十有八九是不會錯的。”趙英俊輕輕在石頭上磕了磕殘片,道:“如果我沒看錯,這是從編鎛上脫落的一塊碎片。”
趙英俊所說的編鎛,是一種青銅樂器的名稱,那是一種雅緻的宮廷打擊樂器,和人們熟知的編鐘形狀差不了太多,只不過編鐘的鐘口是微微朝兩邊翹起的,而編鎛則鐘口齊平。
如果趙英俊真沒有看錯的話,那麼他之前的推斷就無形中被驗證了。在秦漢時期,因為鐵器的出現,導致青銅器漸漸失去了實用性,雖然宮廷還有民間仍保留有鑄造青銅器的習慣,但那些青銅器的主要用處,已經可有可無了。像這種編鎛,一個,用來在宮廷舉行大型宴會時可以用到,另一個,就是在規模比較大的祭祀上出現。
“我們現在可以下一個推論。”趙英俊一點臉都不要了,直接把那塊編鎛的碎片給揣到自己懷裡,裝著沒事一樣跟我討論道:“秦人可能在這裡進行過至少一次規模很大的祭祀。”
這種祭祀如果運進來編鎛之類的宮廷樂器,就說明規模確實很大,但祭祀可能完全是在地下進行的,比較隱秘。這是個無法理解的現象,秦人在這個地方進行大規模的祭祀,是為了什麼?要知道秦代處於戰國剛剛結束的時期,祭祀仍然是相當重要的活動,並不像今天去給祖墳上墳燒紙一樣那麼簡單。既然祭祀,就必須有明確的目的和必要。
“我可以相信你的推論。”我對趙英俊道:“但是祭祀的動機和理由呢?”
“這個問題,我不知道,不過也並非完全就沒辦法了,至少我們可以問問這位毛子朋友。”趙英俊踢了那個躺在地上的俄國人一腳。
這時候,我才發現那個俄國人醒了,只不過沒有出聲,只微微睜開眼睛,可能還想趁我跟趙英俊不注意的時候耍什麼貓膩。不過趙英俊是多雞賊的人,俄國人這點心眼完全就不夠看的。
“來吧。”趙英俊一把就揪起俄國人,拍拍他的臉,道:“作為中國人民的老朋友,你肯定不會拒絕回答我的問題的對不對?”
第134章 波洛諾夫
這個俄國人大概一米八左右,很敦實,但被趙英俊一下子就拉起來了。我很擔心雙方語言不通,趙英俊問了幾句之後,果不其然,俄國人臉上的憤怒和不屑之中顯然夾雜著一種迷茫,聽不懂中國話。
“別這樣,真的。”趙英俊嘆了口氣,很悲天憫人的道:“我是和平主義者,吃過大列巴,喝過格瓦斯,對你們的國家其實沒有任何成見,但是如果你一直裝著聽不懂的樣子,我只能採取點另類手段了。”
那俄國人眼神中的迷茫更重了,我悄悄問趙英俊:“你覺得他能聽懂我們的話?”
“我也不知道,試試吧。”趙英俊攤攤手:“反正他們的隊伍裡,至少有一個得精通中文,否則的話又沒有嚮導,怎麼一路走到這裡來的?”
問了半天,俄國人始終很茫然,趙英俊從懷裡摸出了一個很小的竹管子,他讓我舉著手電,就在俄國人的眼前開啟了那隻竹筒。一隻只有一寸多長的蟲子從竹筒子裡緩緩的蠕動了出來,蟲子和楊樹上的毛毛蟲一樣,但五彩斑斕,身外還長著一圈黑色的毛,看上去相當噁心。
“既然你不肯說話,那就嚐嚐來自中國西藏的特產吧。”趙英俊把蟲子舉到了俄國人的嘴邊,那樣子顯然是要讓他吞下去。
俄國人憤怒外帶驚恐,他兩條腿使勁的在地上蹬著,想朝後退,但被趙英俊抓的很緊。五彩斑斕的蟲子幾乎已經碰到了他的嘴唇,俄國人憋著嘴一陣乾嘔。趙英俊伸手卡住他的下頜,指頭一彈,蟲子就飛進對方的嘴裡,緊跟著,他又捏著俄國人的喉結,把頭往上一掰,從俄國人的表情上看,這隻五彩斑斕的蟲子彷彿被他生生的嚥了下去。
“吞下這種蟲子的人會很痛苦,你要能熬,那就一直熬著,反正我們沒事,不急。”趙英俊蹲在對方身邊,饒有興致的看著俄國人。俄國人開始用他們的母語嘰裡呱啦的往外吐詞,雖然聽不懂,但我也知道那絕對不是好話。
過了大概五分鐘左右,俄國人的臉色就變了,劇烈的嘔吐,等肚子裡的東西吐光之後,他的額頭已經開始流冷汗,在地上來回的扭曲抽搐,臉色一陣青一陣綠,彷彿非常痛苦,到最後就忍不住大聲的嚎叫起來。
“我的上帝!”俄國人不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