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著不得勁。”啪嗒,左手就擱韓嫣腰上了。
韓嫣坐左邊,劉徹坐右邊,韓嫣的右手正挨著劉徹的左手,負責記錄的是韓嫣,所以,劉徹就打著方便韓嫣記錄的旗號,把左手擱人家腰上了。偏他還一臉的坦蕩,見韓嫣有些羞惱地瞪了過來,劉徹很無辜:“怎麼了?寫好了麼?”臉上很無辜,手也很無辜地在人家腰上亂逛。
韓嫣真想拿手裡的筆在他臉上畫個大烏龜!在我面前裝大尾巴狼!臉上更紅了。
劉徹卻開心了,越發靠得近了,左臉蹭右臉:“阿嫣……”
“阿嫣……”
韓嫣渾身燥熱無力,他心裡待劉徹確是與旁人有些不同。韓嫣待自己算是誠實的,他能承認自己的心意,此時就有些莫名的心虛了,本來劉徹若不這樣膩歪,韓嫣也還能當沒自己什麼事,目前劉徹這行為……要他再裝沒事,還真裝不出來——兩人心裡都明白,還都要揣著明白裝糊塗,一個裝對方不知道自己偷偷佔便宜,一個裝自己不知道對方佔便宜,裝著裝著就裝不下去了,尤其是韓嫣對著劉徹那雙戲謔的眼睛時。劉徹卻只是左蹭右蹭,嘴裡只是叫著韓嫣的名字。
恨恨地看向劉徹:“混蛋!”
“?!”劉徹眼裡閃著疑問,臉上卻笑了出來:“我又怎麼了?”說不強你,可沒說不碰你啊,再說,現在你又沒反對。
“你就是混蛋!”放下手上的筆,“沒事惹我做什麼?!”
劉徹要不說那“不強”的話,韓嫣也不會放鬆對他的警惕,然後,就心裡對他有情感方面的注意,這注意與以前不同,以往是防正規化的注意,如今是觀察式的注意。注意得久了,就有些放不下了。
想到這裡,韓嫣狐疑地看著劉徹,他不會就是以退為進,然後……就跟三級跳似的先退兩步,再借這個距離來個加速跑,噌地就躥過來了吧?
再看看劉徹,他要是有這個情商,自己這頭呆鵝,早就成了人家盤子裡的烤鵝了。
心下嘆氣,這是歪打正著了。本以為自己退居家中,他在宮裡周旋,見得少了,事情多了,也就淡了。誰想他又追到這裡來了呢?要仰天長嘆,大呼一聲:“這就是命啊——”麼?
“你——說話啊……”劉徹見韓嫣臉上神色變來變去,一言不發,最後扭過了頭去,有些慌了,忙把手放了下來,在這自己衣服上搓了搓,“你別生氣好不好?我是混蛋……就是忍不住麼……”
韓嫣嘆出聲來:“坐了這麼久,有些累了,要不要出去走走?”笑問劉徹。
劉徹沒想到還能得著好臉色,呆了一下,韓嫣已經站了起來朝他伸出了手。劉徹沒反映過來,韓嫣手伸在他面前,不見劉徹有動靜,有些尷尬,訕訕地想收回手,卻被啪的一聲抓住了。
好疼!那麼大力做什麼?
劉徹順勢起來,只是嘿嘿地笑。
這傢伙是劉徹麼?不會是突然被ET附體或者被誰穿了吧?
花園裡。
農曆十月的時節,能看的花,實在是有限。到了花園,韓嫣才發現選錯了地方,不過,本來就是找個開闊空間的,花少了些,正好。
“可惜時候不太對,夏花已謝,冬梅未開,這時候只有菊花了。”這話怎麼這麼彆扭?
“菊花就挺好,我最喜歡了。”劉徹現在只要是韓嫣說的,他都不會說不好。
“我這兒種的也不是太好。”越說越不得勁兒。
“怎麼會?你的就很好。嘿嘿。”傻笑。
沒法溝通了……
於是,被劉徹偽裝憨厚的“嘿嘿”笑得頭皮發麻的韓嫣,直接把人給趕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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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韓嫣躺在床上,心裡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巴掌——我今天是怎麼了?!中邪了!一定是中邪了!明天要怎麼辦啊?對著劉徹,想要出爾反爾,那是不可能的。或許可以試一下,明天對劉徹說:“我昨天是逗你玩兒的。”然後……打了個哆嗦,裹緊被子。
再說,自己真的是對他沒感覺麼?
所謂“烈女怕纏郎”,不是說你死皮賴臉的纏有事沒事去調-戲一下就一定有效,纏,也是有學問的,天天到她家門前站崗,買早點拎書包,只要這個男的不是太差勁,或者這女的若非名花有主或者要求太離譜,這事兒,多半就成了。
這道理換到韓嫣這兒也是一樣成立。慢慢的,日子久了,劉徹這個人,也就浸到了心裡,想從心裡抹去,還真是不容易。